轻柔,轻柔的、颤抖的声音,唤他名字。
联想起平时那暴躁得,像是班主任课堂,点名上课做小动作同学一样的凶恶声调。
周九半是惊诧,半是心软地扬了扬呆毛。
……
这混世女魔头,这是吓到了?
周九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齐莞莞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把他抱在了怀里。
“不管怎么样,我先得把你们安顿好。不然景哥音子回来见不着你们,我可难交差……”
周九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哪怕是实际上被这么抱着并不太舒服。
甚至有些压到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羽毛绒绒,周九也没有动。
齐莞莞有些发抖,即使她努力掩饰的很好。
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小姑娘,遇到了这种事,哪里有不害怕的。
齐莞莞抱着周九去找哈士奇和松鼠。
哈士奇就在旁边倒是不用再找,可松鼠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齐莞莞环顾四周,之前留下来的照看两只的路人,早就在骚乱发生的时候,一起跑掉了。
哈士奇也挣脱了束缚,赶到了这边帮忙。
松鼠没有任何人看着,胆子和个头一样小。
骚乱发生时,早就不知道被吓到哪里去了。
或者被什么给不留心,伤到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齐莞莞想到这里,眼睛终于忍不住一热,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松鼠它到底去哪儿了?”
被滚烫的泪水浇得一激灵的周九,甩了甩呆毛,试图不让自个儿呆毛,被齐莞莞的泪水打湿。
然而女孩子的眼泪真来了,那可就跟开了闸的水库似的,哗哗往外淌,止都止不住。
周九甩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齐莞莞掉眼泪儿的速度。
周九倒是不担心松鼠的安危,讲道理,这小家伙大概是三只里头最会生存之道的。
哈士奇这家伙作天作地,没人看着它,自个儿都能把自个儿,生生作死。
周九毕竟是个人类的灵魂,真要到危机四伏的野外生存,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他可连真正的八哥怎么叫都还不清楚。
就松鼠最能耐,本来它就是个野外流浪惯了的货。
被收养了也没多久,从前的技能还一点儿都没有荒废,区区一个游乐场骚乱,根本就伤不到它。
只是这一点齐莞莞可不会去分析,或许在她眼里,松鼠可能是家里最脆弱的一个。
果不其然,齐莞莞下一句话就是。
“它还那么小,随便用点儿力就能伤到它,刚刚这么乱,它怎么样了啊?”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周九终于忍不住从齐莞莞怀里蹭了出来。
真的不是哥不肯安慰你,实在是在那儿待下去。
再待下去,哥就要光天化日之下,进行个彻头彻尾的眼泪浴了。
从来只听说过牛奶浴、啤酒浴、玫瑰浴。
可从没人说过自己洗过啥眼泪浴。
哭的这么厉害,羽毛都要被淋得湿透了。
哥不是你的宝哥哥,绛珠仙子你的眼泪儿还错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