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立即有两个年轻的民警走上台阶,他们伸手架住李腾山,却发现这名男人一袭青袍之下,身体异常结实,竟然拖拽不得分毫。
“给我松开。”
李腾山一个泥鳅转腰,便将二人双手卸开,余劲颇大,竟震得两名警员噔噔倒退。
“霍,好大的力气!”
两民警直退到台阶下才稳住重心,他们再看李腾山,眼中带着一丝吃惊和三分警惕。
唯有老警员一挑眉毛,把手往腰间一搭,怒斥道:“你这是要拒警吗?!”
“别对我掏枪,你会后悔的。”李腾山冷冷说。
“敢威胁我!?”
老警员五指一拉一抓,掏出腰间的佩枪!
2009年民警巡逻和出警时,使用的还是老式转轮手枪。该枪支小巧轻便、操作简单、适合五十米以内的杀伤和个人防卫,关键是准度高,够灵活!
老警员掏枪的速度快得缩成了影子,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一丝冰冷。
但枪还是举起来了,准星直直对准着李腾山的身躯。
“怎么着,我对你掏枪了!你能怎么把我怎么着?”老警员吼了一声。
“...”
李腾山沉默几秒,认怂似地耸耸肩说道:
“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一个公职人员,无缘无故掏枪对着我一个平头百姓,是不是影响不大好?”
老警员扭头四顾,发现巷道有群众闻声看来,他义正言辞地说:“你公然拒警,妨碍公务,我就有权这么做!别那么多废话,你们两个赶紧把他拷上,带走!”
这一次,李腾山没再反抗,反而把手往前一送,主动给手铐拷上。
按理说此时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李腾山是凶杀犯,仅仅是入派出所录口供,不必这样大动干戈,而且也有违出警规定。
只是这官家两张口,如何实行还不是由人来定?纵然是将他拷了打了,一个普通的草头百姓又能起什么波澜!
便是顺利拷了眼前这个魁梧大汉,老警员嘴角带着三分笑意。
“经死者家属报警,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大榕村祠堂凶杀案有关,局里已经对此立案,我们依法执法,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呵呵。”
李腾山又是惯性冷笑了两声,见李青虎拉着自己的袍子,他扭头说:“小虎,别担心,警局那地风水不好,我晚上就能回来,你在这等我。”
“走吧你,话真多,还想今晚回来?一会到所里头,可别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老警员不悦地在后头推搡,好在李腾山不以为意,他顺着力道往前急走了两步。
正是当李腾山即将离开,左腿忽觉一重,却是被李青虎紧紧抱住,迈不开步子。
“大伯,这些都是恶人,你别走。”
李青虎一边紧抱李腾山不放他走,一边怒瞪老警员,吼道:“你个扑街!凭什么抓我大伯?以权压人,和恶棍有什么区别?我要告你!”
“好个没教养的小子,一边凉快去!”
老警员伸手一揪李青虎,不想恼怒中把控不住力道,竟把这顽童摔在地上。
李青虎“哎呦”一声痛呼,捂着屁股,实则并不是很痛,只是他在故意示弱。
李腾山古井无波的眸中却闪过怒气!他认真扫了一眼老警员肩上的编号,说:“你们警察还真讲文明,连小孩子也能动手?”
老警员微有一怔,硬着头皮说:“你早点跟我们走不就完事了?还有,你看看这毛孩子,一点素质教育也没有,你做大人的不知道管管?”
“哈哈哈!好!”
李腾山不怒反笑,熟悉他的人自知他这回却是动了真怒。
反常三笑,结下梁子。
只见李腾山蹲下身揉揉李青虎的脑袋,说道:
“小虎,莫那抛苏(哭),黄尿都要掉出来了。
刁枝子扎手,教猴崽子放亮瓢子。大伯到所里喝口茶,去去就回。你弄不明白,去找你孟叔化个锅。”
说话间,不动声色往李青虎手中塞入一物。
老警员倒并未注意李腾山的动作,只是在后头一个劲的催促。
李腾山拭掉侄子的泪水,起身离开,眼神冰冷。虽耳旁有孟家妇人喋喋不休的谩骂、亦有旁观路人指指点点的呢喃,却也不及侄子李青虎被推倒那一刹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