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属于斐舒衣,但是现在是息伍在唱的这出戏叫《贵妃醉酒》,距离今个朝代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但是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在戏剧界经久不息地流传,是以杨贵妃这个角可是个大角色。
西明王爷眼睛盯着台上的杨贵妃,虽说功力未到火候,但是表情、动作都是饱含感情。于是让人叫来毛世田,后者以为就要承受一顿骂的时候,却听见西明王爷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看赏!”当下一颗心掉回了胸膛之中,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以往都是斐舒衣在唱这个角,今天换成了息伍,来赴宴的客人都看出来了。“咦,怎么不是斐姑娘?”
旁边有人摇头,“这个斐舒衣脾气大得很,一般人还请不到她。”
“你是说西明王爷请不到?”
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捂住嘴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看今天不知是哪位姑娘,唱得也不错嘛。”
“这是息伍姑娘。”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台上的那个身影。
“王公子竟然知道!”这个王公子是左相王开的公子王凡。
“自然是。”每一次他看戏,都能看到她演这平凡的角色,但是依旧那么努力认真,在戏台上的她分明光彩夺人。
戏终,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幕后的梨园弟子高兴得欢呼跳跃。只有水生冷嘲热讽道,“小丑就是小丑,永远成不了名角。”
息伍眼泪流下来,对着台下的人深深鞠躬,就算她今生都是以往那般不愠不火地唱戏,但是今天她做到了,就知足了。
刚退到幕后,毛世田就走上来,将一个托盘交到她手中,微笑着说“这是西明王爷赏的。”
一个死结师姐忍不住揭开来看,被下面盖着的金银珠宝吓到,“息伍,不行,我要被这光芒亮晕了。”
“师姐。”息伍害羞地说。
接着毛世田在息伍手里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张帖,笑得更深,“这是王公子让人送过来的。”
斐舒衣回去没多久,看见众人有说有笑地归来,快步走上前问“你们去哪里了?”
毛世田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进去。
“去哪里?”师姐反问,“当然是去做你不稀罕做的事情了。”
“你们?怎么可能!”斐舒衣不怒反笑。
“斐舒衣,我告诉你,阿伍唱你这个角可是得到了众人的喝彩,尤其是西明王爷以及王公子的赏识。”另一个早就看不惯斐舒衣的师姐说,师妹们虽然不敢像师姐这般说斐舒衣,但是看见师姐们说她,一张脸也是憋得通红,心中却是出了一口恶气。
“贱人!”斐舒衣一个巴掌打在息伍脸上,“你是不是早就盼望着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才偷偷地练杨贵妃这个角色?
息伍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
“斐舒衣,你不要太过分!”师姐师妹们围上来连男弟子都感到生气。息伍做错了什么?
“好啊,你们都合伙欺负我。哼哼,想我风光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狗一般过来讨好我,如今这个贱人得了点甜头,你们就墙头草摆到她那边了。”
“啪。”毛世田冲过来,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斐舒衣。“你莫自我感觉良好,那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到底有多可笑!”以前就算斐舒衣耍点小性子,毛世田都舍不得打她,但是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师父。”斐舒衣哭得梨花带雨,“舒衣知道今天是舒衣不对,可是他们都合伙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为师自然有眼睛看!”毛世田恶声恶气道,“不累吗?还不快点下去收拾收拾睡觉!”
众徒弟便一窝蜂散去。
息伍心惊胆战地走上前,“要不,我把这些都给你......”
啪~又是一声响,息伍手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突然伸手往她怀中掏,掏出了一张帖,“贱人,果然藏着,梦想变凤凰,你做梦!”说着用力将帖子撕了个粉碎。若不是水生提前让人告诉她,她都不知道息伍竟然代替她去唱杨贵妃这个角!
息伍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珠宝,刚伸手,前面的一颗珍珠被一只脚踩住,抬头看见斐舒衣得意的脸。息伍站起身,留给斐舒衣一个冷漠的背影,今天,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息伍,她要更加努力,超过她!
“呜呜......”斐舒衣一边哭一边用手绢擦拭眼泪,泪水竟然没有花了她精心画的妆。“他们嫉妒我,所以合起伙来欺负我,就连师父也是。”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卫傕看着她哭得这样惨,但是说全部的人都欺负她,不得不让他思考到底是谁的问题了。
“这个戏院,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
“也罢,要不我给你买个宅院,再请几个仆人给你。”卫傕讷讷道。对付这种,他实在没有经验,倒不如让他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可是我害怕。”斐舒衣抽噎着说。
但是总不能让她住进将军府吧?人们怎么看?
“将军,在你心里,可有舒衣一点位置?”斐舒衣双手握着卫傕的右手问。
“我,我......”
“让舒衣住你府上可不可以?”斐舒衣见卫傕犹豫了,立马说。
“......好罢......”
卫傕刚点头,斐舒衣即破涕为笑,“舒衣就知道将军是爱舒衣的。”
这就是爱吗?卫傕不禁问自己。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邹容与,永远平淡的表情,让他时刻想要看到她心中的波澜起伏。若是她知道自己让斐舒衣住在将军府,她会怎么想,她会嫉妒会生气吗?
斐舒衣会戏院收拾收拾东西,一样都不剩,专门请了两个人来帮忙搬。众人不问她搬去哪里,她也不会说,她相信这群人有的是机会知道。从斐舒衣得意洋洋的表情,众弟子一阵嫌恶,走得远远的不去看她。
“你的王公子可还等着你?”路过息伍的时候,斐舒衣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说。王凡家里有父母,若是娶一个戏子的话,定然会收到百般阻挠,但是卫傕不一样,他是个不计较世人眼光的人,而且卫傕自小便是个孤儿。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