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千精兵,对阵南夏号称的二十万大军,即便打点儿折扣,怕也是远远不敌的,而等到韩定涛整合大军出发,还不知要几时,大军辎重,不如急行军的速度,怎么就能大捷呢?
“是,大捷!”顾轻涯却很肯定。“放心吧!他们暂且不会有事的。如今,韩夫人还不是韩夫人呢!那两串定情的铜铃如今也还没有踪迹!”
闻歌转头望他的眼,清澈如夏日晴海,却隐隐透出磐石无转的坚决,她自然信他。所以,心下稍安,点了点头。转过了头,欲走。
“你不准备跟去看看?”顾轻涯在她身后问道。
闻歌步伐一顿,又转过头来,目光灼灼望向那一大片战马与行军激起的烟尘。“上战场么?”她沉吟着,似是有些犹豫,片刻后,目下闪了闪,撇了撇嘴角道,“闲着也是无聊,去看看也没什么,你说呢?”
“是啊!闲着确实挺无聊的!咱们便一并去看看吧!”顾轻涯答道,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这个姑娘,明明心就软,为何却偏要装成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呢?真是倔强又别扭,偏偏却别扭得很是可爱呢!
韩铮这是第一次行军,即便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强度给吓到了。一连大半日的奔袭,到得下午时,他两股之间已是开始痛起来,可是侧头去看,淳于冉却还端坐马背之上,纵马飞奔,看不出半点儿的疲态。他咬了咬牙,死死撑着,难不成自己还能比一个姑娘家差了么?
夜幕降临时,他们已到了困龙谷外三十里的一个山坳间,白敬武下令扎营,但不可燃火。
五千人的队伍,训练有素地趁着夜色安营扎寨,除了轻微的响动声,竟无人言语。
韩铮看在眼里,略略感叹了一回,却是没了心思再去感叹。两股之间的疼痛已是愈发难熬,一动,便忍不住抽气。
两刻钟的工夫,营帐已是搭好,韩铮作为急行军中除了白敬武之外,品级最高的将官,自然分得了一个单独的军帐。刚搬进去,他正犹豫着会不会一会儿有突发军情,能不能卸下甲胄时,他的军帐外,响起了一把平淡清越的嗓音,“韩都尉!”
是淳于冉!韩铮自然立马打消了早前犹豫的打算,站起身来,谁知,两股之间,又是一阵刺痛,他疼得抽气,险些又栽坐回去,好在,他死死咬着牙,撑住了。勉强走到军帐门口时,他不由庆幸起白敬武的军令,整个营地都没有点火,只余天上几颗星子微弱的光芒,淳于冉看不清他苍白的脸色。否则,若是让她知道了,他一个堂堂男儿,不过骑了大半日的马,就成了这般,还不暗地里笑话死他?
可惜,他放心得太早了。
韩铮刚刚松了一口气,那边,淳于冉却是递给了他一个盒子。“这是军里军医特意调制的金疮药,对箭伤、刀伤,还有擦伤都有奇效。你快些趁着这个时候,将伤处处理一下,否则,明日若是与敌军动起手来,可没有这个工夫了。”
淳于冉虽然看不清他苍白的脸色,但却显然是早就察觉到了他的状况,来他军帐前,也不是为了别的,还就是为了这一桩。
然而,韩铮听罢,一张脸却是瞬间爆红,她知道了?她竟都知道了?知道他伤在了两股间,还给他送来了药?怎一个丢脸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