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弱女子,却像是如临大敌?”
完颜宗廷心头冷笑。
她哪是什么弱女子!心思细密之处,更甚于针尖。
见他不语,谢菱又道:
“你不是说,她叫乌林袅袅,是你的侧妃么?”
这话倒讽刺的很!
完颜宗廷沉着目光看她:
“你明知她是谁!”
谢菱笑了笑,只道:
“看来,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完颜宗廷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谢菱又道:
“你能将她关在小院一辈子么?”
她捻起芙蓉香罗带:
“不仅这根香罗带。她留在此处,身为……你的侧妃,总有一日会见着我。”
还有,宫中的朱妃。
有朝一日她若记起来,他又当如何自处?
不!
不能让她记得!
谢菱近前几步,用香罗带勾住他的颈。
香罗带凉丝丝的,拂得他颈间发痒。
她仰面,紧拽香罗带,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是个骗子!赵廷兰!”
完颜宗廷冷眼与她对视,顺着她的手臂,紧握住她的双手。
“本王叫完颜宗廷!”他沉着声音,“夫妻多年,怎么连本王的名也不记得?”
谢菱将他拽得更紧,指尖摩梭着他的领口。
“王爷,”她贴近耳语,“不让她见我,她才会起疑吧?臣妾的赏赐之举,不过是身为王爷正妃理应做的。你放心,我又不会对她说什么!”
谢菱贴着他的胸口笑了两声。
完颜宗廷猛地搂住她的腰,压下一个吻。
“记住你说过的话。”
说罢,他将谢菱一把横抱起,直往床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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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廷去后,袅袅只觉有些生疑。
她思索半晌,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玉戈,”她唤道,“王爷方才,为何拿了我的香罗带走?”
玉戈笑笑,吞吐道:
“我见那罗带上,似漏了两针。许是……许是寻王妃添补。”
袅袅蹙眉看她一眼,方挥手打发了她。
寻王妃添补?
袅袅有些想笑。
自己不过是失忆,又不是傻!这样的理由,也太牵强了些。
此前拿到香罗带时,袅袅亦细细看过,并无不妥。
不过是寻常闺阁相赠,何至于他那样反应?
是因着自己,还是王妃?
那根香罗带上,究竟有何秘密?
纹样?针法?
袅袅心头一怔。
那是宋人的纹样,宋人的针法!
可这与自己,又有何关系呢?
她摇摇头,忽觉眉心胀痛,脑子亦跟着痛。
又是这样的感觉,痛苦,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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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被翻红浪,谢菱已精疲力尽。
她瘫软地趴在完颜宗廷身上,指甲在他唇边摩梭,轻抚他新生的胡渣。
完颜宗廷嘴角一勾,一口含住她的手指。
她眨一下眼,只道:
“也不知,王爷昨夜拥着臣妾之时,心头想的是谁?”
他咬着她的手指不放,一面道:
“你都说本王是骗子了,我说什么,你也不能尽信吧?”
谢菱猛地抽回手指,轻点他的鼻尖,笑道:
“那要看王爷说甚了。”
“你想听甚?”他问。
谢菱侧头一笑,翻身躺在床上,忽道:
“倒有些思念七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