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住口!”谢菱斥道,“王爷岂是你能编排的?”
金戈一惊,忙跪下来。方才愤慨失言,这会子早已面如土色。
谢菱看她一眼,抬了抬手:
“起来说话。”
金戈吐一口气,自不敢起身,只接着道:
“王爷当着众人的面,唤那宋女‘侧妃’!还说她是咱们大金贵姓,乌林!”
谢菱心下一沉,霎时绷紧了脸面。
“她也肯?”她试探着问。
金戈不平道:
“她有什么不肯的?一介俘虏,霎时变作侧妃,美得她呢!”
谢菱的眉头越锁越紧,直拧成一团。
“王妃?”金戈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谢菱一怔,这才回神。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金戈只当方才是自己花眼。
谢菱方柔声道:
“既是王爷说的,咱们听着便是。你莫要出去胡言。”
“可……”金戈不忿。
“可什么?”谢菱打断,“此处是九王府,王爷说了算!”
她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纳个侧妃而已,何至于大惊小怪!
不是那人,亦会有旁人。
可为何,偏偏是那人!
谢菱缓缓闭上眼,只觉精疲力尽。
“明日,”她道,“送些衣料玩物过去。好歹王爷开口了,本宫自然要全了他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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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地的天,又冷又干。即使夏夜,亦不大好过。
明月浑圆,碧玉般悬在天上。
金地开阔,如此月色,更显得凄凉些。
“乌林袅袅……”
女子蜷在床头,依旧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夜已深了,侍女俱被打发至外物。
那位自称她夫君的九王爷,亦回书房去了。
她望着地上洒下的月光,心头忽猛地刺痛。
多荒唐啊!
一个人,竟然不知自己是谁?
她冷笑一声,忽行下床,往妆台前端坐。
镜中的面孔亦陌生得紧。
女子细细端详,这是张十八九岁的脸。新月弯眉,并着一脸憔悴。
人们都说,她是初嫁的侧妃。
倒应是这般的年纪。
看九王爷忧心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况且,自己若真与他无关,他又何须好吃好喝地待自己。
听闻,为了救她,还费了支极难得的千年老参。
女子叹了口气。
可为何,自己想不起来呢?
忽一阵风过,灌入窗户,只闻得树叶簌簌之声。
“玉瑟一音风渺渺……”她吟道。
言罢,女子猛然一惊。
这是什么?
自己怎会蓦地念这句话?
像一句词?一句诗?
她心下又开始刺痛,头亦开始痛。
女子紧抱住头,身子不受控地跌坐在地。
是什么?
是什么?
怎么办?为何记不起?
“无妨……”
女子一怔,忽闻得来自天外的声音。
她猛地举目四顾。
可屋中除了自己,再无旁人!
无妨……
她心头喃喃念。
这两个字,怎的如此熟悉?
又如此,教人心痛……
那是谁的声音?
究竟是谁!
女子一瞬瘫软,直在地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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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瑟一音风渺渺,出自七娘之前写的一阕《天仙子》。是头一回对陈酿动情时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