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手下的兵士,皆训练有素。
一个个行在街上,意气风发,气度翩翩,也难怪年轻的小娘子们侧目。
尤其这般乱世,军人更受尊敬些。
这日天气正好,陈酿难得抽空,便带着七娘往近郊踏青。
七娘行在他身侧,只掩面一笑:
“近来史大哥出门,总有小娘子跟着看。回去后,李姐姐直一顿臭骂。有回也不避我,真是笑煞人也!”
陈酿亦被她逗笑:
“他们一向如此。咱们,却是不同的。”
七娘面色一红。
如今酿哥哥说话,越发恼人了!
她只垂头,含羞道:
“他们是夫妻,自然与咱们不同。”
陈酿望着她笑笑。
这个小脑袋里,又想些什么呢!
七娘挑眼看他,又四下看看,只道:
“追着酿哥哥看的小娘子,亦不少呢!”
她忽而至他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兀自点头。
只见七娘打趣道:
“堂堂陈参军,既有军士气魄,又得文士风流,难怪人家多看几眼。”
陈酿白她一眼:
“又说这话!”
他转而一笑:
“也不是我看人家,怎的闻得一股酸味?”
酸味?
七娘一怔,四下闻了闻。
哪有甚么气味?
陈酿只看着她莫名模样,暗自憋笑。
七娘对上他的神情,忽一个激灵。
她心下羞恼,抬手便向他轻捶去:
“酿哥哥也学会编排人了!哼!蓼蓼才没吃醋呢!”
“你说什么?”陈酿含笑,倾身向前。
七娘愣然,忙背转过身,支支吾吾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谁听见了?谁作证呢?”
她心头跳得很快,似乎只得不停说话方才好些。
陈酿却蓦地打断,只轻声道:
“好,你没说!不过,我却记下了。”
七娘怔了一瞬,转而含笑握着裙带。
眼前是一排垂杨柳,已吐出新芽,一片嫩绿颜色。
七娘深吸一口气,她喜爱杨柳的气息。
就好像从前的汴河。
“酿哥哥,”她忽道,“咱们来此处,似乎也不曾做甚部署。”
想来,是有别的考虑吧。
七娘转过头,含笑看着他。
陈酿见她神情狡黠,知她话中有话。
七娘的功课皆是他教的,他自知她的意思。
陈酿方道:
“蓼蓼这样聪明,日后啊,你做军师好不好?”
七娘一愣,又白他一眼:
“你又打趣!”
陈酿牵着她复行几步,只倾下身,耳语道:
“不是打趣,蓼蓼很聪明。”
七娘转头看着他。
如此说来,果真有别的安排。
原本打算应战之处,也并不在秀州?
七娘蹙眉思索,只觉千头万绪,一时想不通。
她拽着陈酿衣袖,兀自发愣,有些失魂。
陈酿朝她眉心轻敲一记:
“可想到了?”
七娘一怔,忙捂住自己的额头。
“总是敲,会笨的!”她撅嘴道,“伤脑子呢!”
陈酿笑起来:
“笨也无妨,我在呢!”
无妨……
七娘再一次听到着个词。
她心下一动。
也许,陈酿并不知晓,这二字对于她的意义。
七娘低头含笑,似在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蓼蓼变笨了,想不到。”
其实,为何逗留秀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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