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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一辙。”
“我总不愿信呢!”七娘一声自嘲的笑。
“七娘……”朱凤英有些无奈。
“或许,”七娘道,“真是你我多心了?”
朱凤英抚了抚桌上的香粉,指尖敲打着案头:
“是否多心,很快便见分晓了。”
七娘只默然不语。她的理智与直觉皆告诉自己,这并非多心;可她,怎么那般不信呢?
朱凤英又道:
“你先莫要难过。眼下,咱们还不知她要做何事,切莫轻心啊!”
七娘振了振精神,抿嘴道:
“表姐所言在理,咱们不过一片防人之心,若无事,自然两厢安好。若出了事……”
她本欲说,若出了事,也能兀自保全。
谁知朱凤英打断了她,只道:
“若出了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七娘心下一沉,这倒是表姐的性子。不过,她到底是三郎的亲妹妹,总不该做得太过。
“只是,”七娘又道,“我至今,也不知她是为何呢!”
“你别急,总会知晓的。”朱凤英说罢,饮了一口茶。
“不过,”朱凤英面带疑虑,“她为何扯上蔡三娘子?她与此事,难道还有些关联?”
七娘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我瞧着不像。虽说蔡家有些不地道,可蔡三娘子此人,言语之间,倒也颇为坦荡。”
她顿了顿,又道:
“况且,她与你我并无过节,似乎,是不至于那般行事。”
“谁知道呢?”朱凤英道,“且看吧!明月落,城乌起,水落而石出。”
姐妹二人复静心饮茶。
可哪里就真能静下心呢?眼下的境况,半明半暗。她们虽有心提防,可许多事,她们并未摸清缘由。
眼看着,虽是敌在明,我在暗;可一桩桩的未知之事,又未尝不是一种敌暗我明。
朱凤英这个法子,着实有些冒险了。
不过,如今她们同无头苍蝇一般,没个凭证依仗。若想快刀斩乱麻,似乎,也只得这个愿者上钩的法子。
窗外的秋风比来时更轻了些,却更吹得人心慌。
银杏的金叶挂在枝丫上,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而正飘落的叶,拂过天,拂过房檐,拂过回廊,最终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七娘又一声长长的叹息。
怎么今年的秋日,便这等惹人愁思呢?
去年的此时,酿哥哥还在呢!她只需坐在他的书房,听他之乎者也,是耶非耶。
偶尔做几篇文章,有惊艳之笔,亦有敷衍之作。他却也不生气,只细细同她讲学。
那时,只觉篇篇文章烦闷无趣,可眼下瞧来,她是顶愿在书房无趣地待上一日的。
七娘双手托腮,正异想间,只闻得窗外喧闹了起来。
她与朱凤英面面相觑,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二人遂一同朝窗边去,只趴在窗棂上要看。
喧闹的声响正是自对面传来,那是蔡三娘子的隔间啊!
听声音,应是出了什么事,蔡三娘子的姊妹很是着急。
内院的姑子亦不得安宁,二十来个人,齐齐地便往那方隔间去而去。
方才骂小道童的姑子,亦在其列。只见她同众姑子一样,面色惊慌,额间冒着冷汗,好生焦急!
七娘与朱凤英收回眼,只蹙眉看着对方,疑虑中又带着一分了然。
果然出事了!
可究竟是何事?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