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陈酿托付,七娘一早便往许道萍那里去。一路上她也随意翻翻,都说许姐姐颇有才情,瞧来倒是不错。若与朱二表姐相比,真是不相上下,也难怪二人惺惺相惜了。
朱二表姐文风洒脱清俊,都道是个闺中李白,红粉诗仙。而许姐姐的诗文,说不上像谁,读来只觉多愁少怨,可谓“工雅”。看她字里行间,分明写的都是寻常之物,读来偏有常人不及之情,七娘不由得心下佩服。
方至许道萍闺房,这屋子久不来了,却还是二姐姐从前离开的样子。一应摆件小物,倒叫七娘思忆起从前。
许道萍才起不久,正在案前作文,见七娘来,忙起身迎去。一面道:
“正说午后去瞧你,却是你先来了。”
她拉七娘坐下,又吩咐湘儿上茶。七娘一手背在身后,只狡黠地偏头看着她。许道萍知她心性贪玩,此刻不知又在计算什么。她笑道:
“你打什么鬼主意,如何这般看我?”
“许姐姐要谢我!”七娘笃定地看着她。
许道萍忽垂下眸子,低声道:
“是了,借住你家,自然该谢你的。”
七娘一心想着玩笑,此时许道萍忽来的自苦,倒使人不知所措。她只得笑道:
“姐姐别多想,只是,你仔细想想,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许道萍一恁,心道,自己有什么可丢呢?一时思索不到。
湘儿正奉茶进来,听到她们谈话,只先请七娘喝茶。她道:
“这是我们娘子从徽州带来的太平猴魁,谢七娘子尝尝。”
七娘饮了一口,倒极合她的口味。湘儿又向许道萍道:
“小娘子怎么不记得了?前日在花园,可不是丢了东西么?”
许道萍忆起那日,只点头道:
“倒是了。那日在花园整理近日诗稿,回来时便忘了。后来再去寻,只寻不到的。”
七娘不语,只得意笑笑。许道萍见她一手背在身后,惊道:
“竟是七妹妹得了?”
七娘拿出那本“浮尘散人”的集子,递至许道萍面前。她笑道:
“却不是我,我不过受人之托,物归原主。”
许道萍接过集子看了看,果是自己的。此番失而复得,倒是意外之喜。她心中欢喜,因而问道:
“受谁之托呢?”
那集子上不见“许道萍”三字,拾得集子之人,又怎知是她呢?莫不是朱小娘子?说来,在此处,知心之人也只她了。
七娘得意笑笑:
“是我酿哥哥。”
是他!七娘的先生!昨夜遇着的那人么?现下想来,昨夜似一场梦般。可他怎知集子是她的?她与那先生,算上昨夜,不过两面之缘,亦无甚交心言语,怎就笃定是她了?
她摇摇头,只向七娘道:
“你又哄我,我与你那先生并未有甚交谈,他怎就叫你还我了?定是朱小娘子,她鬼心思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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