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孰低孰高

道：“怎么了，这是。”

    肖云云马上跑了过来，解释道：“没事，没事。”

    她转身背对着自己的父母，眼睛里对楚越充满了祈求，如果这时候被他父母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连带自己也要被训斥，好不容易一个生日聚会，她真的不想过的不愉快。

    楚越看了看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女孩也没做错什么，如果因为自己把人家这么隆重的生日聚会搞得不愉快，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他对着肖云云点了点头，肖云云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大群同学跟着肖父肖母来到了大厅，大厅里此时满满当当的摆了将近二十桌。

    楚越跟着一班的学生安排到了一个位置上，唐妩儿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桌的同学都在寻思唐妩儿和他的关系，唐妩儿居然会为了他出头，唐妩儿此时双手撑在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越。”唐妩儿突然开口说道。

    “嗯。”楚越看她，唐妩儿摆弄了一下眼前的餐具说道，“那个男孩子，我能猜到他的想法，他在想我们这些人是井底之蛙。”

    楚越继续看向她，“但在我看来，他才是井底之蛙。”

    楚越突然福至心灵，知道了这是属于唐妩儿的安慰方式，他笑了笑，再没有说话。

    生日会正式开始，大厅的中央还摆了个舞台，上面有主持人，肖云云和肖父肖母在舞台上说了些什么，但楚越一点也没听进去，还有些助兴节目，他心情不好，也没看。

    肖父肖母开始给每一桌的客人敬酒。

    楚越的身旁，有个学生说道：“楚越，你看，又是那小子。”

    楚越抬头，舞台中央走上来一人，正是刚刚嘲笑过楚越的那个人，肖云云的表哥。

    楚越看了看他，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介绍他，当众人听到他是燕京大学艺术系的高材生的时候，现场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那个男生微笑着和众人致意。

    台底下的肖父哈哈大笑，身旁有人附和着他说些什么，不用看也知道，讨论的是眼前舞台上的这个男子。

    主持人说了些什么，楚越没有细听，大概的意思就是大表哥想要弹一首曲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肖云云。

    楚越看向了舞台中央，一台纯黑色的钢琴静静的躺在那里，也就是那么一眼，楚越找到了自己的温暖。

    世界变了，人变了，但自己喜欢的这些乐器终究还是没变啊。

    肖云云的表哥坐到了钢琴前，双手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跳跃，一首不错的曲子，听得众人忘乎所以，有人赞叹道：“真不愧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肖云云看着舞台上的表哥，这个表哥虽然性格张狂了一些，但的确是很有才华，在她的世界当中，像他表哥这样的天才也唯有他一个。

    也不怪家里人都宠他，让他的性格有些偏执，但无论如何，肖云云是打心眼里佩服并且喜欢她的这个表哥。

    这一刻舞台中央的那个男子，是全场人眼中的明星，他像是一个王子，享受众人的膜拜。

    一曲弹完，全场给予雷鸣般的掌声，他为了今天的表现，还特意选了他平时练的不够纯熟的一首高难度曲子，没想到发挥的还不错。

    他作为压轴出场，又作为压轴下场，没有人再上台，楚越想了想，站起了身，缓缓的向着舞台走去。

    他就那样慢慢的走着，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这一桌的唐妩儿发现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关注他，不同于肖云云表哥出场的隆重，他更像是一个清理场地的员工，没有鲜花，没有掌声。

    他沿着阶梯上了舞台，然后坐到了钢琴前。

    “叮！”一个清脆的音符。

    有个别人看向舞台，看到了楚越，但没有当一回事。

    “叮！”又是一个音符。

    又有几个人看向舞台，没当一回事。

    “他在干嘛？”王海伯开口问道。

    “不知道，不会想捣乱吧。”刘猛回答道。

    “楚越。”肖云云看到了楚越，脸色惨白，肖父肖母发现了她的异样，一起看向舞台。

    一班的所有人开始注意楚越，现场有不少人开始看向声音发起的地方，那个舞台的中央，有个少年，在摆弄着黑色钢琴。

    肖云云的表哥脸色有点不好，转头对着肖云云说道：“云云，我去拉他下来。”

    如果楚越捣乱的话，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抬起脚，迈开了一步，也就在那个时候，楚越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双手像流星一样开始迅速舞动。

    音符像倾盆大雨一样密集而又迅速的泄落而下，只那么一个前奏，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肖云云张大了嘴巴，手颤悠悠的伸了起来，又颤悠悠的滑落，又颤悠悠的抬起，再次颤悠悠的放下，她身边的人，包括肖父肖母都半张着嘴，震惊的看着舞台上那个少年，那个身子随着音符颤动的少年。

    唐妩儿把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合群只是表面的孤独，合群了却是内心的孤独，唐妩儿，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个？”楚越的话犹在耳旁，唐妩儿那一刻突然有了明悟，肖云云的表哥嘲笑我们是井底之蛙，我嘲笑他是井底之蛙，但相对于眼前这个男孩，我们所有人才是井底之蛙。

    一首马克西姆版本的《野蜂飞舞》，一首就算在前世来讲也只有大师才能弹奏出感觉来的经典钢琴曲，就这样在这个异世界，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划破长空，划破空间和时间的阻碍，横空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