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首二人速度之快,居然将山峰周围缭绕的云气都冲散些许。
“又是那人?”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弟子李训说道。
“这次我就不信抓不住他!”另一个梳着道髻,身材壮硕的弟子王昌明也是面带怒色。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同样也是面有阴霾。
“再快点!”王昌明催促道。
不多时,二十多人到达山脚,手中快速打出法诀,解除禁制。
这已经是他们今日第十一次解除禁制。
远远地,他们便看到一个身着粗布麻衫的少年,左顾右盼,不知在干甚。
“啊!诸位师...”少年见着禁制终于打开,不由喜道。
“住口!”李训怒声道。
方渐离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也没做什么啊?更何况,话都没说完。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王昌明大吼一声,声如惊雷。
“什么?!”方渐离不知所措。
“今日在各峰触动禁制之人,是也不是你!”李训眼睛一瞪,问道。
“呃...”如此一说,方渐离才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的确在各峰都拿着那块玄铁黑牌四处晃悠来着,可是自己着实不知晓山门在何处,只能四处看看啊。
“哇!真是你!”李训见他这模样顿时更气了。
“到此戏耍我等,到底是何居心!”王昌明内心真是气愤难当。
怎么今天弟子轮值偏偏就到自己,又怎么偏偏就遇到这个缺心眼的人呢?
这一日,诸锋禁制均有人触动,但每次下山都是鬼影子都见不着,一来二回众人心中都是有了怒气。
堂堂仙宗弟子,居然被一个外人耍的团团转,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看现在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们怎能不怒?!
方渐离见众人面色,心思一转便知晓自己该是闯了祸,当下赶紧抱拳,恭声说道:“诸位师兄,你们有所不知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群中一人手中拿出一根闪烁着金光的绳子,就是要将方渐离抓起。
“师兄且慢!我有一言!”方渐离单手伸出,面有悲色。
“我来自远方!”开头便是一句豪阔的话语。
众神隐宗弟子愣住了,这人搞什么?
“入道不过数载,宗门式微,全都仰仗我一人得道,奈何弟子不肖,天资拙劣...”方渐离却是侃侃而谈。
一番话,描述了一个天资极差的少年,在即将破败的师门寄予的重托下,潜心苦修的画面,实在憾人肺腑。
一众神隐宗师兄弟都听失了神。
“奈何,我初来神隐宗,便因不通道路,冒犯仙家风采,惹怒了诸位师兄,实在是罪过!有愧宗门长辈教导哇!”
“诸位师兄!我来自无敌宗,我叫王大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方渐离面色坚毅。
好一个傲骨铮铮,志向凌云的少年!
周围鸦雀无声了。
“你是无敌宗的?!”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弟子,瘦骨嶙峋。
正沉浸在自己故事中的方渐离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该不是遇见过往无敌宗的旧人了吧,这么倒霉?
“我是严峡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大壮!你瘦了!”那弟子眼中泛红,想来回忆起了一些宗门往事。
“呃...”方渐离真是无比尴尬。
你瞎啊,我和那死猪哪儿像了!还我瘦了..你全家都瘦,瘦成大棒槌!
“三年前,我离了无敌宗,当时我只有十五岁啊!我见过他,他就是王大壮!我的师弟!不会错的!虽然他瘦了,,也长高了,但眼角之间的那抹神韵不会错!”.
什么?神韵?神韵你妹啊神韵。
你这严峡的名字,还真是眼瞎啊。
不过面上方渐离还是得戏份做足,也是眼眶泛红,说道:“原是严师兄!师弟不肖,有愧师门啊!”
“此事不怪你!此事不怪你!”严峡上前将方渐离扶正,泪眼婆娑地说道。
“诸位,此事请给我严某人一个面子!”严峡转身,对着其余人等抱拳郑重道。
“严师弟,此言差矣!”王昌明闷声道,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得方渐离一席话,顿时心中激荡,该是也想起些许往事。
“我们二十多人本就是专门迎接诸峰之下所来弟子,这是我们的分内事!师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他说着,转头对着身后诸位师兄弟问道。
身后那十几个早就被方渐离一席话说得沉默,到现在还在回味那少年苦命的凄凉,听得此话毫不犹豫,都是重重点头。
“来,师弟!令牌与我,今日我等共同送你上山!”王昌明面色柔和,已经不复刚才怒气冲冲的模样。
“师兄!”方渐离将玄铁黑牌交给王昌明,面色无比激动,宛如要当场与众人磕头换帖,同饮血酒,结为兄弟。
“师弟,毋庸言说!走吧!”李训拍拍方渐离的肩膀,说道。
“嗯!”方渐离重重点头,在众师兄弟的簇拥下,向着山峰顶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