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冷淡不苟言笑的人,一旦哭起来更加有说服力和震撼力,比如叶青殊,又比如刀嬷嬷。
叶守义被两人哭的,心头火一簇比一簇更高,心头冷意也一重寒过一重,那是他的母亲,他嫡亲的母亲,却如此对待他的女儿!
他的次女不过还不知事,穿的衣裳有些微过格的地方,他的长女,从来都恭顺温柔的长女,从不曾违逆过她半分,竟招来了她那般的辱骂责打!
“阿殊,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若是没有,便来与父亲说,父亲给你买”。
叶守义握住叶青殊兀自死命扯着项圈的手,“阿殊别伤心了,此事是你祖母老糊涂了,与你无关,你乖乖在这陪你母亲和长姐,父亲去与你祖母理论!”
叶青殊垂着头低声哭着,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能让叶守义在她面前就骂庞氏老糊涂,可见叶守义是真的气狠了。
叶守义又摸了摸她的头,叮嘱了刀嬷嬷几句,气冲冲往养德居去了。
刀嬷嬷耳听得叶守义走远了,便止了哭声,劝道,“姐儿别哭了,伤了身子,太太和大姐儿可不要伤心?”
叶青殊乖巧点头,由芳草、芳菲伺候着净了面,换了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并白色挑线裙子。
又散了头发,只打了个辫子垂在身后,身上一件首饰更是摘的一干二净,这才又回到叶青灵床边守着。
刀嬷嬷见了她这副装扮就满意点了点头,二姑娘这次从国公府回来果然懂事多了。
叶守义却是迟迟不见回来,刀嬷嬷看着已到了午时,叶青灵与支氏都沉沉睡着,低声道,“老奴吩咐摆饭,姐儿好歹吃几口,老爷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叶青殊定定看着叶青灵鬓角几不可见的湿意,点了点头,“嬷嬷与我一起用一些吧,这里有玉兰和芍药就好”。
就在这时,前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转,低声禀告道,“姑娘,老太太罚了二老爷跪祠堂,没说什么时候能回”。
叶青殊转头看了看叶青灵,“务必瞒着太太和大姑娘,看好咏雪院的人,不得肆意妄动”。
刀嬷嬷忧心,“怎么老太太都是老爷的亲娘,老爷也是难做”。
“嬷嬷不必担心,照看好长姐,我自有主张”。
……
……
再说叶守义被庞氏押着去祠堂跪着,一直到申时初也没人来传庞氏或叶老太爷的令,让他回去,他便有些焦急起来,担忧叶青灵的伤,又担忧支氏知道自己被罚了跪祠堂伤心动怒。
他有心遣人回去问问,可庞氏命人将祠堂锁了,他在里面来回转了几圈,外面竟一个人影都没有,想来是庞氏的吩咐,故意叫他知道害怕的。
叶守义正等的心焦,就听祠堂大门上有轻轻的敲击声响起,他赶紧走到门口,“什么人?”
“二老爷,奴婢是三太太身边的芳环”。
芳环的声音明显还是童音,叶守义透过门缝看着她还不到自己腰高,顶多只有五六岁的模样,不知道阮氏派了这样一个小丫头来找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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