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错,邦邦两拳凿醒戴和正,怒道:“你惹得事,你来收拾。”
戴和正哪知道她心里怪诞想法,只道惹事说的是他救了这娃娃,心说这事四人都有份,怎么就算到我一个人头上,可怜戴和正修为勇猛精进,于哄孩子一道,那也是初出茅庐,一窍不通。
两人又抱又摇,又唱曲又轻拍,婴孩哭声不止。戴和正忽然道:“小孩定是要喝奶了。”说着看向血绯烟,又想到她正在气头上,可不敢和她对视,目光微微往下一移。血绯烟见他眼光浮动,以为来说自己,银牙咬起,低吼道:“你看什么,我怎么有……给她喝。”戴和正忙道:“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没有,我是说……”
言者无心,听者可会岔了意,正说到血绯烟引以为憾之处,只见她脸色骤变,恶狠狠打断道:“你说什么?你嫌我没有,好啊,你……这个浪荡淫徒,你竟然说这样的话。”呜咽一声便哭了出来,转身就要破门而出。戴和正连使身法挡住了,心知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找正在哺乳的女人,请她帮忙喂一喂。不是说你……那个……没有。”血绯烟气的一跺脚,道:“你就是这样想的,你当我不知吗?”戴和正小的没哄好,又将大的惹毛,于是掏心挖肺、披肝沥胆、赌咒发誓,将各路天仙佛祖道爷惊动了数番,这才叫血绯烟稍稍收拢了些怒气。这一顿响动将紫鳞与孟津渡惊醒,待要劝架,转念一想,还是别触霉头的为妙,亏得客店无人,倒也没闹出大笑话来。
第二天天刚微亮,戴和正亟不可待地将店小二叫醒,掏出银两,请他务必安排个乳娘,只要肯来,酬银管够。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小二也是个极机灵的人,拖来了四五个刚生了娃娃的妇女,一看部位就知奶水充足,戴和正愕然,听店小二解释道:“客官须得赶路,多叫几个挤一些备着,叫做未雨绸缪。”戴和正闻言大喜,果然赏了一大锭银子。店小二食髓知味,打蛇随棍上,又道:“尊夫人要是奶水不足,咱们店里做的好鱼汤,正可以催奶。”
正巧血绯烟自楼上下来听到,气得大骂一声:“滚——”,虽然未曾习得普度禅院狮吼功,含怒喊出,也非同小可,吓的店小二面无人色,一溜烟跑了。心道:怎的这客官人这么好,娶了个母老虎。
这一番闹腾,孟津渡和紫鳞也跟着下楼,只装做不知。收拾停当,四人一孩往云阳城方向而去。血绯烟一路也不跟戴和正说一句话,又见紫鳞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眼光隐隐在胸部停留,反观她身材高挑,曲线傲人,血绯烟愈来愈气,却也发作不得,只把戴和正当作出气沙包,拳捶掌劈,诸般近身搏斗之技试了个遍。
紫鳞不知是心疼婴儿还是戴和正,将驾云之术运的极快,少有停歇,终于赶到云阳城。戴和正找了小郭,将孩子托付与他,又在他店里饱餐一顿。小郭安排好孩子,得了空闲,便来回报请安,道:“戴大哥和大嫂这回可得多待着一段,不知这两位前辈怎么称呼。”戴和正一一介绍,又说道紫鳞乃是当日雷龙所化,小郭连连称奇,又知孟津渡是楚巫宫长老,夸赞仰慕,作礼不已。
通名介绍已毕,小郭盯着戴和正,戴和正知其意思,道:“这些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但说不妨。”
小郭道:“底下兄弟们到处打听,岑商和陈长老都没有消息。”
血绯烟闻言美眸顿黯,待要和戴和正说什么,又想起他惹了自己,可不能轻易罢休,又把脸撇回,恢复冷冷模样。
小郭大有眼色,一瞧已知不对劲,又看到紫鳞这样的美妇在侧,莫不是大嫂为此吃醋,可不敢再言语了,心道:戴大哥好本事,这样美得姑娘寻常人一辈子也难得见一个,戴大哥一下就找了俩。
戴和正见气氛有些尴尬,将正天盟图谋殚河谷一事说了出来,又道:“郭贤弟帮忙打听打听正天盟的动作,我们也好有个应对。”
小郭见有了正事,拍胸道:“正天盟里也有我们的弟兄,虽然殚河谷离这不近,但云阳城总是这一片的中枢通衢,这些消息打听得到。”
四人回到客店,紫鳞倾尽全力赶路,确是累了,孟津渡素来不多话,各回客房歇息。血绯烟虽然恼怒戴和正惹了自己,但一路上气出了不少,又是少年心性,经过戴和正几次求恳,终于记过不惩,算是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