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衣,深蓝色裤子,很好认的。’
‘谢谢341号亲。我去了。’苏漪从口袋里掏出装表的盒子,捏在手里,走向目标。
那对夫妻面容端方,气质温和,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势。两人应该都是领导,只是不知道是工厂的领导,还是政.府部门的。
苏漪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在他们必经的路上,将表盒打开,等他们走过。
叶兰芬挽着丈夫的手,走进人群,一路左顾右盼,想找卖手表的。
苏漪在一众打扮得灰扑扑、脏兮兮的贩子中,十分显眼。叶兰芬一眼就看到她,仔细一瞧,便发现了她托手上的表。
叶兰芬拉着丈夫挤开人群,快步走向苏漪,“姑娘,能给我瞧瞧你的手表吗?”
“您只管看。我这可是全新的。”苏漪将手表从表盒里取出,递给叶兰芬。
她没有过多地介绍手表,目光在叶兰芬和她丈夫身上溜了溜,眼尖地发现叶兰芬丈夫戴的是瑞士表,叶兰芬左手上还有一个成色很好的玉镯,知道这对夫妻属于她最喜欢的“土豪”客户,默默勾唇笑了。
叶兰芬自己看了看表,只看出这是上海牌的,也不知表有没有问题,把表递给丈夫:“老李,我对表没什么研究,你瞅瞅。要是没问题,咱们就买它。”
老李研究表时,叶兰芬问苏漪:“你这手表,真是全新的?”
“当然!我这表,可是前几天刚从店里买的。本来是买给我弟娶媳妇用的。可那小子不争气,和对象吹了。结不成婚,这表自然没了用处。我自己也有表,我妈又不喜欢戴手表,就让我拿来黑市转卖。”苏漪信口胡诌,说得跟真的似的。
这时老李看完表,发现表确实很新,也没问题,问苏漪:“你想怎么卖?”
苏漪看人家问得直接,自己也回答得爽快:“不能低于三百。”
“三百?贵了点,能不能少一些?”老李把表还给苏漪时,叶兰芬道:“两百六,怎么样?”
“不行。”苏漪含笑,“我这表当初在百货商店,可是花了几十张工业券和一百九十多。现在黑市工业券一张都得卖一块钱,还有价无市,说不定以后还会涨价。”
“您二位一看就是识货的,这表有多好,也不消我多说。两百六肯定是拿不下的。姐,您再加加。”苏漪对待客户,总是不吝惜甜言蜜语。
叶兰芬笑:“我这年纪,恐怕和你妈差不多。你还是喊我婶子吧。姑娘,三百确实高了,这样吧,冲你嘴甜,我再给你加十块,两百七。行你就点头,不行我也不和你多说,改去别的地方看。”
“那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瞧瞧吧。两百七我是不会卖的。”苏漪很坚定。低于三百绝不卖。
要是这里没人买,她再去别的黑市卖。
老李和叶兰芬走了。后来小棉袄们又给她找了三四个客户,都嫌苏漪要价太高,没谈成。
苏漪在烟厂黑市待到十二点,没卖出一样东西,直播间里好多观众觉得没劲,都下线了。
苏漪也打算收拾东西,去另一个黑市碰碰运气。如果都卖不出去,明儿她就改卖凉鞋、罐头和麦乳精。
谁知她正要走,叶兰芬和老李又转回来找她,双方一番讲价,最终叶兰芬花了两百九十五,买下了苏漪的手表。
苏漪本来是坚决不卖的,可叶兰芬太会讲价了,她说不过她,觉得少五块钱也不算多,还是可以卖的,便卖给了他们。
钱货两清后,苏漪拎着口袋出了烟厂黑市,转道去了城北的老纸厂黑市。途中,她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也知道富贵一直跟着她。
苏漪打算在老纸厂黑市待两小时,能卖出东西最好,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反正挨着中秋和国庆时,她还会进省城,到时再来卖就是。
老纸厂黑市几乎和烟厂黑市一样“历史悠久”,听说背后有官家和江湖的人在管,民兵每晚都会在周边巡逻,黑市内部及其附近的治安很好。
公安局和民兵每个月都会象征性地查禁老纸厂黑市几次,随便抓几个倒霉鬼进局子坐。但真正掌控黑市大部分买卖的人,从来都没被抓过。
这里离省委、纺织厂和川城大学比较近,居民的购买实力也是很强的。
苏漪在老纸厂黑市卖了一台收音机和两块手表出去,一共卖了七百九十六块。
这时,已经凌晨两点,最后一台收音机她也没卖,直接抱着回家了。
回家前,苏漪在城北绕了绕,甩掉富贵,才把收音机收入空间,一身轻松地回了董家。
她去了两次黑市,一共收入一千六百一十六块。早些时候,她在湛江市,也陆续偷去过十几次黑市,卖了不少东西,空间里大约有一千五百块。
如今苏漪自己的私房钱,就有三千多,也是小富婆了呢。
只是这笔钱见不得人,叫苏漪扼腕。
不过,她本人很享受在黑市卖高价,和人讨价还价的过程。钱不能明着花,也无所谓。
有钱在手,心不慌。以后想做什么,都有底气。
这两个晚上叫苏漪充分意识到,省城黑市的物价比湛江市的高,她打算今天上午和肖义商量一下,让他给钟师傅和严二分别拍张电报。等下次钟师傅开车来接他们回去时,叫严二去肖家把肖义给苏漪买的三大件搬上车,让钟师傅载到省城,放去黑市卖。
那三大件在湛江市的黑市,最多能卖上一千二。如果运来省城,苏漪有信心把它们卖上一千三,甚至一千四。
……
肖义清晨醒来,看到苏漪双手抱着他的手臂,一条腿搭在他大腿上,睡得正香,心里又暖又胀,满满的都是满足和愉悦。
早上起来,他的身体总是冲.动的。
肖义侧身,脸对着苏漪的脸,探出舌头舔她的耳涡,往她的耳洞里吹气,还抓着她的手往下,替他纾解。
苏漪被他闹醒,心情很不好,亮出牙齿咬肖义的肱二头肌,一边咬,还一边拿牙齿磨,完全就是在吃他的肉。
听到肖义吃痛地低呼,她安抚地用小舌润舔他手臂上殷红的牙印,一爪子拍他脸上:“好了。不准闹我,我还要睡。”
肖义本想拉着苏漪温习夫妻闺房之趣,可看她很累的样子,便拿上换洗的衣服,自己出去冲澡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