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越见鬼一样看着自己敬若神明的师傅将挽月揽进怀中,就像一个毛头小子那样,捉着她反反复复地亲吻。
还不避人!虽然只是亲吻脸颊和额头,也够辣眼睛了。
他嗓子都咳破了,那二人恍若未闻。
终于,那两个不要脸皮的家伙略略松开了些。
董心越听到自己那个惜字如金、向来说话带着些仙气的师傅说道——
“不许再让我担心。如今我这副身体,若是忧心过度有个好歹……你自己看着办罢!”
见了鬼了!当真是见了鬼了!董心越重重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又听见挽月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我保证,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不少。嗯……你也要好好的,我可能会在那里待几日才回来……不许瘦了。”
“嗯,我知道了。快去快回。”
董心越心道:那个叫做公子荒的,只待了一两日就离开了洛城,大约也是受不了这二人罢?……怎么之前竟没发觉他二人这般腻歪?!真是恨不得自戳双目!
挽月虽是一步三回头,脚步却是带着风,忽地就卷到了外院。
离开了木师的视野,她再开口对董心越说话时,竟是完全换了一副腔调:“我直接去南棚,你去告知程里正,然后马上过来同我会合。”
说罢,脚步不停,径直出了院子。
董心越愣了许久。这……这是在使唤自己?瞧瞧这个颐指气使的模样……
直到那仆妇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衣裳下摆,寻程里正去了。
挽月踏出辛家大院,便看出了异常。
街旁的店铺十之八九关上了门,寒风呼啸,卷着几片落叶从街头飘到街尾,又从街尾慢慢游荡回来。
她放开了步子,向着南面掠去。
“南棚”这个地方她知道。从渭城来的那十数万人,便是在城南搭建了简易的窝棚暂居。
如果病人都安置到那里,那渭城的军民呢?
难道……
挽月心中大惊,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到了城南,她便知道自己多心了。
病人是单独安置的,在城外南郊,有大排簇新的帐篷。
有人用湿布捂着口鼻推着车子送粥过去,也有人用担架抬着白布裹好的尸体向着附近一处小山包走去,那山包上面浓烟滚滚,应当是在焚烧因疫病死去的人的尸首,以及他们接触过的物件。
还有人押着染了病的人往那走。
挽月经过一行人身边时,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哭喊:“我的儿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要害死我的儿啊!我要救我儿子!放手!我叫你们放手啊!放开他!进了那病窝子哪里还有活路啊!”
听见妇人的声音,一个被两名汉子捉住胳膊要送往帐篷那边的男孩顿时尖叫挣扎起来,嚷着要回去找他娘亲。
挽月回头一望,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向着男孩冲过来,她的身后急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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