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阴晴不定地望向窗户下面那个人。
公子荒掩口笑:“你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滚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像什么样子?我便点了他穴,将他扔到窗户下面去了。”
世子点了点头:“做得很好。帮我拿件衣裳来。”
“好。”公子荒懒洋洋地起了身,翻箱倒柜拎出一件衫子。
“再寻一双靴子。”
公子荒不耐烦地噘了嘴,甩着手走向柜子。
拎出一双棉靴时,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喏,穿吧。”
世子披上衣裳,将双足伸进靴子里。
“嗯?”他皱了眉,“里面不干净。有砂石硌脚。”
公子荒不悦道:“是你的脚不干净。快走快走,堂堂世子爷在自己府中偷人衣裳穿,好大的笑话。我要赶紧回去闭关,这几日不要找我!”
“嗯。”世子按捺下心头纷乱的念头,返回了内院。
矮榻上的人微微一笑,轻轻吐一口长气。
……
……
世子没有再去静怡苑。
他将身子整个浸在了装满冰冷井水的木桶之中。
秦挽月那日的话如附骨之蛆,不断噬咬着他。
你就是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不是!”他怒吼。人在水面之下,他的怒吼变成了一长串大气泡。
那只该死的游魂!竟然真的还在他的身体之中!
井水冰冷刺骨,凉意深深扎进他的脑海,他想起了那日城门之下的两道白光。
莫非……那一霎,游魂也许下了愿望?
他的心都凉透了。
昨日…见到楚楚可怜的容儿,多日未碰女人的他兴致高昂,表现得异常精猛……莫非,刺激到了“他”?
之前秦挽月受伤,也不见有任何异动……究竟……究竟……莫非……“他”在慢慢恢复,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同自己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想找人驱鬼?他是掌握了什么自己尚不知晓的秘密,还是病急乱投医?自己称他为游魂,他也把自己当成鬼魂了?驱……鬼?公子荒果然是个妙人,竟将他带到那个神棍的住处。
他的眼前浮起一张惹人厌恶的笑脸。
他冷笑一声。在这一点上,自己和那只游魂倒是想法一致——看不上神棍七那个没用的家伙。
他缓缓将头探出水面。
如此,日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在找到永除后患的方法之前,万万不可再刺激到“他”……
秦挽月动不得!
恐怕得先好生供着了!
他立在冰寒刺骨的井水中,咬牙怪笑起来。
突然,他面色一寒,急急从木桶中跃出,随手抓一件衣裳披上,取他的黑石去了。
……
……
挽月并不知道她的前路已春暖花开。
她失魂落魄坐在窗户边,一次一次按捺下冲向外院的冲动。
好容易捱到东方发白,她怀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情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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