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珩和方音急急对视:“木师要去哪?”
清小姐甩开了孙玉珩的手——好像是他拉住她不放似的。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
她蹬蹬蹬就远去了。
“去看看。”夫妇二人向外掠去。
双重的心焦。
既忧心木师的安危,又忧心少了他,洛城再不肯收容渭城这些难民。
这座诡异的城,如今是一个叫做“程里正”的人主事。这个人,向来只和人云遮雾罩地打太极,同他打过几次交道,竟是完全摸不清脾性,更不知道日后究竟是如何打算。问他什么,只一句“奉公守法”就把人堵回去。
问题是,这洛城如今根本就不在朝廷掌控之中,奉哪个衙门的公,守哪一家的法?收留了渭城十万余人,也不见徐威带军过来转上一转。谁还看不出来有问题呢?主事之人却是油盐不进,根本不透半点口风。
唯一能和他打上交道的,只有木师。
木师这一走,谁知道程里正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后脚就把人给赶出城去?
“音儿莫慌,木师兴许只是出城办事……”孙玉珩的声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样的能人异士,是真会视众生为刍狗的。何况木师原本就不是渭城人氏,只一时兴起救众人于水火,如今功已成,便是抽身而去也无人能置喙——非亲非故,难道还要给这些人养老送终不成?
木师还未走远。城门特意为他打开了,清小姐被人拦在城门底下,而木师刚刚离开城门。
他终于没用那顶黑布小轿,而是坐着马车。近了一看,原来不是马车,是牛车。
拉车的牛体型不大,脾气不小。牛眼冷冷一瞥,孙玉珩和方音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视之意。
这牛、这牛……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车帘中伸出一根长长的柳枝,轻轻敲一下牛头。
小牛停下了脚步,不耐烦地微微刨动蹄子。
孙玉珩恭恭敬敬立了:“木师此行,可有什么事情吩咐玉珩做的?”
“安心待着罢。”
孙玉珩心中大定:“是。”
方音想起方才在城门下看见被拦下的清小姐,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木师可是要上京都?”
“……嗯。”
她吸了吸气,不顾直扯她袖管的孙玉珩,急急道:“木师,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挽月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
孙玉珩捂住了她的口:“木师,妇人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车中默了一会,“嗯,我知道。”
“那,木师保重。”
“嗯。”
小牛懒洋洋撒开了蹄子,一晃眼,就行出大老远。
“方才我听到清小姐在叫嚷,说什么京都来的乌鹰。她这是做什么?嚷嚷得想让旁人以为她和木师关系不一般?”方音抱起了手。
“哦?莫非京都出了什么事?”孙玉珩皱紧了眉。
“谁知道。就算是皇帝宾天,你也还是个逆贼!”方音瞪孙玉珩,“偏不让我把话说完。以木师的本事,说不定能从那歧王世子手中把月儿救回来……”
孙玉珩苦笑:“别傻了,木师虽有大才,可京都哪有施展的机会?当初不知他是能人,你可不是将他骂出了守备府去。再说,月姑娘也是自愿跟了那世子的。”
“说得也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