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歌二人知道不被信任,自然不会觍着脸跟着众人去“谷仓”审讯入侵者。
将小牛拴到屋外,阖好门窗,少歌用衣袖裹了手,从怀中取出一小段斩下来的绳索。这麻痹毒如此厉害,自然是要带走仔细察验一番。
挽月噗嗤一笑:“夫君做得一手好贼。”
林少歌微怔,半晌,略有些迟疑道:“小二,你唤我夫君,可是我欠你的,不知何时才能补上。”
她莞尔一笑,从床尾包袱中取出那一溜瓶瓶罐罐,然后偏头看他,“以身试药如何?”
“嗯。”
他单手抓起那截绳索,凝神感受。
一阵麻痹之感自手掌向四肢百骸漫延而去,他动用内息,尝试将它遏制。僵持了半刻钟,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全身动弹不得了。
挽月挤了挤眼睛,得意笑道:“动不了了吧?且看我如何上下其手轻︱薄于你……”
口中打趣,其实丝毫不敢怠慢,用丝帕搭在他腕间,凝神听起脉来。
少时,心中有了计较。微微沉吟着,双手翻飞,配制好一碟解药。
然后发现泥塑一般的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
挽月促狭一笑,衔一小口药液在口中,对嘴喂给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林少歌今日就忘记了药从口入这一茬,身体麻痹时,自然而然咬紧了牙关。
挽月口中含了药,唇舌本来就不怎么灵活,偏生得不到他半分配合,折腾半晌不得其门而入,算是领教了一回“小扣柴扉久不开”。
于林少歌更是折磨。她温软的香唇紧贴着他,丁香小舌探向他,抵在牙关之上,挑、顶、扣、钻,百般招式用尽。他的体内早已燃起熊熊烈火,整副身躯却是丝毫不得动弹,就连呼吸也依旧不疾不徐,叫人哭笑不得。
她早早就帮他拂下了眼帘。既是担心不能眨眼伤了他的眼睛,也正好不让他瞧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怪模怪样地含了药,笨拙地亲吻他想要喂他吃。
折腾了半刻钟,挽月终于无奈叹息道:“要是请秦大成帮忙,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正烦恼时,忽然听到一个阴阴的声音:“用不着解释了。死人不需要解释。”
挽月脊背发寒,慢慢转过头。
木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一个戴着瓜皮小帽,身穿藏青色缎子长袍,白绢覆面的人立在门口。
上回在林间的路上碰到作这样打扮的人,少歌怕挽月的注视引起他的注意,便挡了她的眼睛,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的脸面究竟是什么模样。此时一回头,乍然见着个无面人,吓得一个激灵,将手中的碟子朝他扔去。
这无面人是二流的高手。其实他和挽月算得是老相识了,不过有白绢挡着,她也认不出来——认出来也无所谓。
他见这二人神神秘秘掩了门窗,原本只是想过来探听虚实,却惊喜地发现林少歌中了那麻痹之毒,恰好此时十里寨中的人都忙着处理那五百余名俘虏,前后并无半个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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