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月面色沉静,丝毫看不出慌乱。
她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此时听见张寄的话,随着众人的目光,缓缓抬起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露出无辜的神色来,好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轻声问道:“我?”
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张寄,或者是问屋子里的人。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在河边洗衣裳。”她慌忙摆摆手,皱着眉头,要哭出来一般。
众人又都去看张寄。
确实不像啊!
秀才娘子狐疑地看她一眼,到底被蒋佳月瘦弱的身板迷惑,看着儿子,“寄儿……”
“就是她就是她!”张寄见无人相信,顿时激动起来,两手在空中乱划,语无伦次地喊道:“棒槌!就是她!好痛!”
“好好好。”
秀才娘子连忙抱住儿子,怕他出什么事,转过头来盯着蒋佳月,“是你!”
蒋佳月的泪珠子立时就滚落下来,怯生生地躲在一人身后,十分害怕的模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寄儿为什么独独说是你!”
“我……”泪珠在蒋佳月眼里打转,她拽进了身前人的衣角,“他……上次他说等他娶了表妹,就让我做小,我不同意……”
“啧啧——”有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
这张家,真不是东西!
外头人不知道,本村人可都瞧得清清楚楚,平日只是碍着张家不好说罢了。
这张蒋两家定亲在前,自打蒋大郎生了病,秀才娘子总在外头说这门亲事结的亏了,果然前段时间,忽地冒出个什么从小定亲的表亲来,硬生生退了蒋家的亲事……
谁还能不知道咋地?
哦,看人家穷了便要退婚,好一个耕读传家呢!
退一步说,便真是蒋家定亲在后,你家既与旁人结了亲家,怎地还和蒋家拉扯?
说一千道一万,公道自在人心。
村子里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谁没有一本账,糊弄谁呀!
竟还想要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给你家做小!
真是好大的口气!
农家人朴实,鲜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除了地主乡绅,方圆几十里还没听说谁家娶小的,尤其是让一个曾经正儿八经订过亲的良家女子做小,这张家真是好算盘。
退亲,蒋佳月名声坏了,蒋家又日子难过,确实很难再嫁个好人家,到时还不是任张家拿捏?
张家人也忒没良心了些。
被人家姑娘回绝了,便想出这么个装死陷害的点子来,谁知道是不是想再以此要挟蒋家。
人家都那么难了,一家人过着苦日子,居然还要绞尽了脑汁逼迫……
以后可要离张家远点。
众人纷纷对张家母子投去不屑、警惕的目光,再看蒋佳月,可怜见的小姑娘,早吓得不知所措,脸上挂着泪痕,瞧得人心疼。
发现张寄倒在河边的那人,本就是个热心肠,见状如此,心中实在愤愤难平,十分不齿张家所为,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便将自己发现张寄的情形说了一边,又说了蒋佳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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