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敢再上咱们家了。”
顾孙氏赞同地点头。若是人品好的亲戚,她也不吝啬帮忙提携一把,但是像顾金氏就算了。因为顾金氏的缘故,连带着顾孙氏对顾泰斌都没了好感。
朝颜见顾孙氏眉头拧起,显然是在苦恼小丽的事情。她直接笑了,“小丽那边奶奶就不用担心了,我看她都有喜欢的人了。”
顾孙氏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哪家的?我怎么都没发现?”小丽平时都乖巧地呆在屋里坐活,也不怎么出门。哪里来的机会和外男接触?
朝颜抿唇一笑,“咱们家的啊,付云你看如何?”
顾孙氏对于家里的护卫印象都很不错,先前还十分热心地想着要帮他们牵亲事。
她点点头,说道:“付云那小伙子的确不错,浓眉大眼的,虽然不爱说话,但一看就是老实做事的,而且也能干。”
付云先前是褚经年的下属,若不是因为腿伤,以他的身手在军中迟早会出头。
付云和邱有为等人虽然为朝颜办事,但卖身契却不在朝颜手中,也不属于顾家的下人。
顾孙氏显然对他们两人怎么发展起来的很感兴趣。当然她也相信这两人的人品,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做逾举的行为。
朝颜笑了笑,“先前小丽回家祭拜她爹时,我不是让付云护送她回家吗?想来是那时候觉得付云人不错吧。”
顾孙氏恍然大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开始兴致勃勃地想着等小丽及笄时再宣布亲事,还思考着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些陪嫁。
朝颜陪着她说了一些话后,才站起身说道:“我去同族长说一下这事。”至少要让族长心中有底。
顾孙氏挥挥手,“你先去吧。”
然后朝颜便去找族长顾国兴。顾国兴正在书房中,朝颜原本以为他是在看书,准备今年的八月份的乡试。今年五淮村的几个秀才们都打算结伴去参加乡试。
结果等进屋一看,却看到顾国兴正在喂鹦鹉。这鹦鹉是他大儿子去年送的寿礼,顾国兴十分宝贝。
看到朝颜进来,顾国兴才放下了喂鹦鹉的米饭,咳嗽了一声,“你回来了。”
因为顾家越发蒸蒸日上的缘故,顾国兴今年的心情一直很不错,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要被朝颜给破坏了。
朝颜将顾泰斌一家在秦州发生的事,包括顾民海因为勾搭有夫之妇而被打的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虽然她没有添油加醋,但是那些内容就足够让顾国兴脸色铁青了起来。这事当中,固然那姑娘有错,但更大的错处却在顾民海身上。
顾国兴冷笑道:“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想念家乡菜回来的,原来是躲难来了。”
“做出这样无耻的行为,他们也真好意思。”更别提顾民海回来后,别说愧疚了,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人家姑娘都被逼的自尽了,他却没有半点的反省和愧疚。
原本顾民海逃学一事就给顾国兴留下了不好的观感,如今又知道他的底细,就更添加了一层厌恶的心理。
“我原本还想说将绸缎的份额分一些给他们家,现在看来,还是省了。”
朝颜想起了顾刘氏,他们夫妻两倒是难得的正常人。再加上顾刘氏跑来通风报信,朝颜觉得也该给他们一点甜头才是。
朝颜说道:“我看可以分些份额给顾刘氏,然后每个月的工钱就直接给顾刘氏。”
她提出这个建议,一方面算是回报,另一方面也有看好戏的意味。顾泰斌家里现在可没多少银钱了,若是以后的生计都在顾刘氏手中,顾金氏只怕都得看这个儿媳妇的脸色,那场景想想就有意思。
顾国兴想起还算忠厚的顾民吉,颔首道:“民吉倒是个好的,只是他娘偏心得太过。那就给他们夫妻两一些份额,若若是金氏敢闹腾,就干脆让他们分家得了。”
朝颜觉得顾金氏估计是不敢的,除非他们想要让小儿子的事情众所皆知。
顾国兴说道:“过两天,我便将民海押到那姑娘坟前赔罪,该忏悔的要忏悔,该赔罪的要赔罪。以后他若是还敢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行径,那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的杀气。
能将顾国兴这样涵养不错的人气成这样,也算是顾民海的本事了。
……
对现在的朝颜来说,想要处置顾金氏实在太简单了。
成功在顾国兴这边打过小报告的她不再管顾泰斌一家的事情。她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无关紧要的极品身上。
顾孙氏也是同样的看法,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帮雯儿相看亲事呢。在她眼中,小丽差不多是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雯儿了。
孙雯在泰州的行情还是相当不错的,甚至还有七品官员派媒人来为自己的儿子提亲。
顾孙氏将觉得不错的人家一一记下来,打算让朝颜派人去打听看看人品和家风,这两样才是最要紧的。她还亲自写了一份名单下来。顾孙氏原本是不识字的,但是跟朝颜去京城后,却担心自己丢了孙女的脸,硬是学了起来。虽然她上了年纪,学习起来有些吃力,但半年下来,字还是认得大半的,也会写几笔的字,就是不太美观。
朝颜一边让季函和包大平去打听一下名单上的人,另一边则是让十一叔顾泰民帮忙打一些模具。
开春的时候,她已经让人种下了香瓜茄,然后让顾泰民打造了一批的模具,有人参娃娃形的,有心形的……打算等果子刚长出来,就将模具套上去,这样就可以让果实顺着模具的形状长了。
朝颜一想到去年那果实卖出了高价,顿时就心痒痒的。
只是这东西本来就是物以稀为贵,泛滥了也不好。朝颜也就是圈出一亩的田地种植这个,而且负责照顾的皆是心腹之人,以免消息流传出去。
除此之外,她还去州府那边看了下烤鱼店和水煮活鱼店。这两家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每天排队的人有不少。虽然也有人试图模仿他们,但就是做不出那个味道,加上人们已经先入为主了,生意依旧比不过他们。
朝颜则决定再开两家的分店,也算是缓解一下客流,不然店里的服务员们时常要忙得够呛的。
于是她干脆在州府这边多呆几天,忙着分店的事情,孙雯也同样来州府陪她。她也准备在这里开一家干锅田鸡的饭馆。虽然她京山县那家饭馆的生意很好,但生意再好,规模摆在那边,想做大也不容易。
孙雯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中,便想要在州府这边试试。因为去年的成功,让她对这一事业平添了几分的自信。
两人一起在州府这边忙碌着店铺的事情,生活依旧过得充实而美满。朝颜还去看了吴归远的两个娘——在朝颜从京城返回来之前,吴归远还准备了好些礼物,让她送给她们。吴归远的生母已经被害死,但她的两个养娘或许是因为知晓的不多,倒是活得好好的,没有被杀人灭口。
吴归远走之前,在朝颜下属的帮忙下,也将她们两人给安顿好了。朝颜见过她们两位,她们两人也很关心吴归远在京城的情况。
朝颜自然是挑着好的说。之后她同两人商议过后,决定还是让她们住在福利院中。反正福利院里的人也不知道她们的过往。加上那边还有不少护卫,安全十分有保证。
朝颜心知,吴归远心中也是惦记着她们的,却因为不想牵连到她们,而干脆不见她们。
两个养娘或许是为了让吴归远能够更安心吧,很快就乔迁到了福利院中。福利院里时常会有新人到来,因此大家对于她们的出现也不稀奇。
生活依旧在原本的轨道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花开一朵,另表一枝。顾金氏当时从朝颜家离开后,或许是受到了惊吓,加上胡思乱想,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休息了好几天后病情才好转。
结果等她身体刚好,收拾心情打算问顾国兴族里那黝紫布料的事情,便得到一晴天霹雳的消息:里正直接将份额分配给大儿子一家。
顾金氏也不是傻子,心中明白族长年前还说的好好的,突然变卦,定是知道了民海的事情。她心中发苦,却因为心虚的缘故不敢过去同族长争辩这事。
而顾刘氏拿到了这份额后,在家地位也一下子抬高了不少。顾金氏想要向以前一样对她非打即骂是不可能的了。
之后顾民海又被族长给压去了秦州赔罪,回来后不仅鼻青脸肿的,还带回了两份的文书。一份文书上是关于那小仙姑娘的了结书。
顾国兴用了一百两的银子了断了这事,以后小仙的家人不许再拿这说事。
另一份文书则是顾国兴同顾民海签下的,顾民海若是胆敢再闹出事端,便直接将他逐出顾家。
顾金氏知道了后,简直心都要灰了,每日在家唉声叹气的。现在家里赚钱的主力是顾刘氏,她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对儿媳妇,唯一能够诉苦的对象就是女儿顾芊芊了。
“原本我还指望着你婶婆他们能帮扶一下海儿,这下是不可能了。我倒是想看看,她能给小丽找到多好的对象。”
“那绸缎的份额都在老大家的手中,我这个婆婆都得看她脸色,我心里苦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你又整天忙着,不在家里,我连说个话的对象都没有。”
说到这事,顾金氏才想起要问女儿,“说起来,你最近都跑哪里去了?怎么整天不在家里?”
就算是上课,女学每天最多就是上两个时辰,上三天休息一天。而芊芊这段时间却时常往外跑。
顾芊芊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颊微红,嘴上却只是说道:“我交了几个手帕交,最近都是去他们家里同他们走动一二,也算是为咱们家铺开人脉。”
顾金氏信以为真,还真以为是女儿交际本事了得。
顾芊芊言之凿凿,“娘你就安心吧,女儿将来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就算是婶婆也不敢再小看你。顾朝颜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够做到的。”
顾金氏一脸的欣慰,“你大哥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是不指望了。以后我就靠你的了。”
将她娘哄得开怀了,顾芊芊才返回自己的房间。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的玉佩,轻轻摩挲着。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梦幻的甜蜜的笑意。
那玉佩质地不凡,一看就不是她买得起的东西。
……
京城中。
褚经年从皇宫中走了出来,步履轻快,脑海中却回放起这几日面见圣上的事情。
在他们将那传国玉玺亲手交到陛下手中时,褚经年难得看到一贯沉稳的天子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将整个寻找宝藏的过程详详细细地问过了几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尽管那加起来价值五六百万的财宝十分动人心,但是对天子而言,只怕最有意义的还是那传国玉玺。只要将玉玺拿出,日后便再不会有人在这上头做文章了。
褚经年能交代的自然都交代了。再说了,即使他不说,那些一起过去的暗卫肯定也会事无巨细地禀告他。
“没想到最后出了大力的反而是朝颜那丫头,她的运道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她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朕也该赏赐她一回才是。”
穆武帝那时候的表情算得上满意,还询问了褚经年是否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褚经年也不含糊,直接给自己和朝颜求了一个亲事自主的权利。
天子虽然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看陛下的表情,应该还会有别的赏赐下来。
对褚经年而言,只要陛下别乱点鸳鸯谱,一切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他寻思着到底该写信给朝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呢,还是先别告诉她,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在这边思考着,忽的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飞快地靠近他。
然后盛非直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段时间没瞧见你了,走,我们喝茶去。”
褚经年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同他一起去茶楼。两人点了一壶茶后,坐了下来。
褚经年抬眸看了盛非一眼,“我听说你最近安分守己了不少?”以前的盛非时常闹出同花魁清倌的风流韵事,从去年开始,似乎就收敛了许多。
盛非放下茶杯,摇摇头,说道:“在那只母老虎定亲之前,我还是别祸害其他女孩子了。”
被朝颜说过以后,盛非便反省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拒绝单温柔多少次,但对方依旧不死心,对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虎视眈眈的。在想出法子让这母老虎放弃之前,还是别连累到其他人的好。
褚经年嗤笑一声,凉凉道:“你若是心肠够硬的话,想让她不再纠缠于你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好友心肠比他更软一些,没法真正下狠手一了百了。
盛非无奈地摇头,发现自己差点被褚经年给带沟里了,都忘了今天找他的主要目的。
他立刻换了张戏谑的笑脸,“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再怎么样,也没有在婚前就弄出个孩子啊,还是你能耐啊!不声不吭的,孩子都有了。”
“不过你也真是的,都有孩子了,总该给孩子她娘一个名分吧。”
褚经年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孩子?你又听了哪里的流言了?”
盛非撇了撇嘴,“我们两这么铁,你连我都要隐瞒吗?”
“你不是都有个女儿了吗?而且你女儿同你关系不好,一看你就哭。”
褚经年听他这么一提,瞬间明白了盛非话里的意思,直接无语了。那管事也太多嘴了吧,这事也同盛非说。
“不过你若是想要追朝颜,这事还是得同她好好解释啊!朝颜可不是那等会做别人便宜娘的人。”
褚经年哦了一声,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盛非没能在他脸上看到失措一类的表情,十分的遗憾。
褚经年抿了一口茶,便放了下来,“这家茶楼的茶虚有图名,实在不怎么样。”可能是他喝惯了朝颜的炒茶,便分外难以接受。
他看了一眼盛非,继续慢条斯理道:“你口中的孩子他娘正是朝颜。我倒是想要她给我名分,可是她不乐意啊。”
盛非直接喷茶。
褚经年站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记得结账。”
盛非呆了呆,连忙追上去,“等等,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