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季静梅从睡梦中醒来,人还迷糊着,绯儿就道:“娘娘,皇上昨夜一夜未归。”
“是吗?”季静梅打了个哈欠:“一直在思翠宫?”
“那倒没有,听说是后半夜回了翠微宫,对了,皇上还派了顺公公又来一次,听说您休息了,就离开了,连宫门都没有进。”绯儿语气里难免带出了不满。
“不进就不进呗”,季静梅眨了眨眼:“至少证明皇上还记得说要来本宫这儿,其实本宫对他来不来还真不在意。”
绯儿悄悄抬眼看自己主子神色,见到季静梅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没有说话,娘娘就是牙硬,其实也并不是真如她所说对天下男子再不会有任何感情,瞧着这不是已经开始渐渐对皇上有几分特别了嘛。
“服侍本宫梳妆吧,记得,要显得憔悴些,脸色难看些,最好让人一看就知道本宫一夜没有休息好。”季静梅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而后指着眼下面道:“这儿待会儿要显得黑一些。”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该如何做。”
好一会儿,镜子中气色红润的女子就变成了脸色微显苍白、眼底青黑的人,季静梅左右瞧瞧,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这个样子。”
她起身,思忖了下,再走动,脚步就有些虚飘,绯儿忙上前扶着她:“娘娘,您小心些,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时间还来得及。”
主仆二人走出宫殿,绯红色的轿子停在未央宫门口,季静梅却顿住了:“姑姑,这儿离长乐宫只有一炷香的路,本宫用轿子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
“不张扬,您昨夜被落了那么大的脸面,这会儿拿轿子给自己撑撑场子,让旁人瞧见也不过是背地里笑话您两句,正好让人觉得您心思浅。”周云溪见季静梅纠结,笑笑。
季静梅想想,觉得是这个道理,遂由着绯儿扶着她上了轿子。
一炷香的路愣是在绯儿的训斥下走走走停停用了足有两炷香时间,轿子这才到了长乐宫门口儿,绯儿递给抬轿子的几个粗使太监些碎银子:“几位受累了,实在是咱们娘娘昨夜,没有睡好,今儿这脾气就特别大,头也疼,轿子稍微晃一下娘娘就不舒服。”
几个太监不过是宫里干苦活儿的,平日里没有几个月钱,抬轿子又不比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得不了多少赏银,但是如果一旦轿子出了事儿,他们却是连命都要赔上。本来这一路上几人对梅婉容还有一两分怨言,走走停停,最是耗费体力,但现在得了些银子,想想平日里梅婉容基本上都不用轿子,他们也挺清闲,又感恩戴德起来:“姑娘严重了,伺候主子是咱们应该的,说什么辛苦不是臊哥几个的嘛,再说,娘娘受了委屈,又睡不好,心情不好,不责罚咱们,已经是仁慈之心了。”
绯儿见这些人面色真诚,笑笑,心道,还是主子有办法,这打一棍子给俩枣儿,瞧瞧这几人,就忘了方才的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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