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季静梅,季静梅却展颜一笑,“你这丫头,这般瞧着我做什么,这些年,小姐我锦衣玉食,还能跟着有名的大家学才艺,比起多少贫寒之家的女儿好了太多。”
“可您要付出的也很多,贫寒人家的女儿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日子苦,但是乐呵啊,可是您……”灵儿低头,不敢再说下去。
季静梅却并不生气,“一生一世一双人?打我生在季家,这样的生活就不可能有,不过是诗里的梦,几年前我还渴望举案齐眉,到现在,我早看透了,情啊,爱啊,还不如握在手里的金银让人踏实。”
周妈妈皱下眉:“小姐这样,单就宫里而言,也挺好。只是……若是被瞧出来,可就”
“若要取之,必先与之,世间道理莫过于此,妈妈想说什么,我晓得。”季静梅笑着将海棠插到发髻里:“其实巧姐就是不懂这理儿,总以为耍个心眼打压了我,她就能有不少好处,可她除了带给爹和祖母一些笑意之外,对其他人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就能得到许多呢?”
灵儿若有所思地点头。
季静梅瞧她的傻样,掩口笑笑,回了院子。
季静巧禁足的期间,按理季静梅该常去松柏院陪老太君,但她显然心情不佳,除了每日请安,并不在松柏院久待。
季老太君不仅不生气,每日还要遣丫鬟三五趟地往紫果院送东西。季静梅都笑嘻嘻接了。
这样看似平淡却潮流暗涌的时光持续到了端午,季静梅要去河边看赛龙舟,季老太君只是略一思忖就答应了,还安排季景曦好好陪自己妹子。
季家不比平头老百姓,自然是提前就在河边的太白酒楼定好了厢房,季景曦一路都在马车里给妹子陪笑脸:“好妹妹,咱可提前说好了,就在酒楼看赛龙舟,逛街就不去了哈。”
“你一路都说了多少遍了”,季静梅白他一眼:“我就只看龙舟,不想逛街,也不会乱跑。”
“我这不是怕再把你弄丢嘛”,季景曦挠挠头,“你现在身份可不一样,若是出什么事儿,哥哥我可没法儿给祖母交代,咱家也没法儿给皇上交代啊。”
“知道了”,季静梅不耐烦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季景曦这才作罢,到了酒楼,见季静梅戴上了面纱,才放心地下马车,想伸手去扶自己妹子,手都伸到季静梅面前了,却突然缩了回去,讪讪道:“绯儿,扶你家小姐下来。”
“不用了”,季静梅不高兴地自己跳下了马车:“我还没有进宫呢,你就开始避嫌了,你可真懂规矩。”
季景曦叹口气,“妹妹,哥也是……祖母嘱咐过了,你是一点儿差池都不能有。”
“认死理!”面纱下,季静梅眼眶红了下,三哥是几个哥哥中最洒脱的人,眼下却能这般注意细节了,难为他了。
季静梅率先进了酒楼的门,季景曦忙跟上,两人领着一众下人到了二楼的一处厢房,点了些酒菜,小二有眼色地退到门口儿,不打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