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魏氏怅然叹息道:“娘知道。梅儿,人都说高娶妻低嫁女,以如今咱家季家的家世,你的婚事却是娘心中的一大难事。京城里与你年岁相近的人家,又是好男儿的,并不多,我原想和方家定亲,看你对敏之那孩子却始终都是兄妹之情。梅儿,你是娘的女儿,娘还不了解你吗?自幼你就说过要成为人上人,嫁到普通人家你必心有不甘,可嫁入皇家,以你的年岁,想做正妻,只能是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偏偏他二人又是那懦弱不成气候的,你……瞧不上的。”
“可女儿也从没有想过做妾啊!”季静梅委屈地直掉泪:“周家是什么样的家世,还不如咱们家呢,怎的就瞧上了她?”
“娘知道你不甘心”,季魏氏眼睛也湿润了:“娘如今的意思,是想等上几年,你父亲和两位兄长的官职都上去了,再给你找个一品、二品大员家的公子。”
“女儿……女儿”
“我知道你今日听到这消息心底难过,你回去好生想想,娘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娘断然不会害你的。”季魏氏以帕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你若是早生几年该有多好?”
季静梅一瞬间竟想起了母亲说的制衡之道,她突然明白,哪怕自己早生几年,今日和表哥议亲的也不会是自己,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哭着跑出了石榴院。
当回到自己的紫果院,坐在窗前,望着天空的一轮圆月时,季静梅的心突然静了,她想到了九皇子的话,她本是聪慧之人,一瞬间她的思路飘了好远,她突然笑了,笑声却很悲凉,绿荷和绿萝瞧着心底很不是滋味,绿萝更是想上前去安慰季静梅,却被周妈妈以眼神示意,让屋内的下人都退下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傻?”
“小姐为何这样说?”
季静梅转身,望着周妈妈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凉意:“妈妈总夸梅儿是玲珑心,梅儿今日却发现自己是个蠢笨的,表哥他明明已经议亲多日,却从未告诉我只言片语,周姐姐明明也已经议亲多日,却还是和我装得姐妹情深,至始至终,被蒙骗的,只有我一个人,这不是把梅儿当傻子还是什么?”
“七皇子也许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您。”对上女孩儿透亮的眼睛,周妈妈有些不忍。
“妈妈莫要说笑话了”,季静梅自嘲地笑道:“若是往日,我还能像妈妈说的这样欺骗自己,可是现在,我想通了。”
她仰头,似乎这样泪水就不会再落下来:“我与表哥通信也就这一两个月才略有变化,我以为一首《蒹葭》、几句《关雎》便是他的表示,其实,表哥也许只是哄我玩儿玩儿,这样能让姑姑高兴,能让季家高兴,能让我高兴。”
“您也不必这样想,世间的感情,也不都是夹杂利用的。奴婢只能说,如果您真要做妻,您和七皇子有缘无分。”周妈妈走到她身边:“小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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