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顾时年走到前台的位置,小心道:“你好。我叫顾时年。我是你们这里一个叫林苡薇病人的家属,我要看她。”
前台女孩儿抬眸看她一眼,问:“林苡薇?”
“嗯。”
“家属?”
“是的。”
女孩儿看她的眸光很诡异,拿过病历本和出勤记录看了一下,又瞥她一眼说:“你等等,她好像跟护工出去了,我打电话问一下。”
“好。”
明明是打电话给护工,顾时年在原地等待的时候,却模糊听到她捂着话筒极力压低声音的话——
“……她现在来了……祁老板不在,我可怎么办……”
女孩儿不知道听对方说了什么,舒展紧蹙的眉心,笑着道:“顾小姐啊,护工说林阿姨走得挺远的,户外活动嘛,不过你看下雪了,肯定一会就回来了,你坐这里等等好不好?”
顾时年掐了掐自己的手套,说:“她病房是哪个?我去里面等。”
“病房有细菌,来来来,你来我们贵宾室好不好?我带你去。”被热情的女孩儿带去贵宾室,顾时年愈发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这里的设备,她道:“我问你一下,之前我妈妈住进来的时候是靠你们祁医生的关系,我没有问过费用,那一般人要住在这里继续疗养的话,
要多少钱?”
——两个月来林苡薇都没听说过有任何发病的现象,顾时年觉得这里照顾得相当好。
她问问价格,看自己能不能负担起。
女孩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眨眨眼睛道:“一般人自己住的话,一两万吧!”
一两万?
顾时年被吓呆了,攥紧了手套问:“这么贵?一般的月子中心,住一个月都不要那么多钱的。”女孩儿笑着说:“得了精神疾病的人又比坐月子的好伺候多少呢?坐月子的女人至少懂得自己对自己好,得了精神病的会随时砍人,能一样吗?再说你妈妈之前犯病那么厉害,到了这儿一次也没犯过,这不
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两万。
真的太贵了。
顾时年愧疚地低下头去,小手搅成一团,她现在没办法负担啊。
如果林苡薇跟着她,出事了怎么办?
可是不行。
如果林苡薇继续住在这里,就耗费的是慕修辞的钱,而她,不想欠慕修辞任何东西。
一想到这里,顾时年小脸就冰冷如霜,下定了决心,轻声道:“麻烦你让她们快一点,我明天入职,今天就要接我妈妈回家,我很急。”
女孩儿吓得脸色都白了,眉心跳了跳,笑着说:“好,好啊。一会儿的。”
她陪了一会赶紧出去了。
过了一会,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回来了吗?
顾时年猛地站起身,上去要迎林苡薇,却见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白衬衫西裤,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眉目清朗,平日里那嬉笑的模样褪去,他也是相当优秀的男人一个。
祁司岩走进来,正撞上了顾时年。
女孩儿冷汗涔涔地拿过病历给祁司岩,道:“那我先走了,祁总。”
祁司岩深深凝视了顾时年一点,然后点了点头。
顾时年僵硬了一会,半晌后开口道:“你好。”
祁司岩胸口一闷,然后努力挤出笑容来,道:“年年,你好。”
“我妈妈呢?刚刚那个女孩子说,她就快回来了,这段时间很麻烦你,今天我就要接她回去了。”
祁司岩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这样的话,合上病历本,坐了一个“请坐”的姿势让她坐在旁边,自己提了一下西裤也贵宾室的沙发上坐下来了。
顾时年脸色不好,但想了想,还是极有耐心地坐下来跟他谈了。祁司岩翻开病历本看了看,找出一项来,然后递给她,让她看那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