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过这件事了,现在证件归档在我这
里,为免出什么意外,您的孩子安全生下来之前都由我来保管,顾小姐您想要看一看吗?少爷说您可以看的。”
他还说她可以干什么了吗?
他丢弃她……就像丢弃一个塑料袋那么简单。
如果是她顾时年没表达过自己的意愿,她鸵鸟了或者弃权了也就罢了,她奋力挣扎过,反抗过,甚至……放下所有尊严地乞求过……
慕修辞还是理都不理……
他直接踩踏过了她的自尊,然后给了她一个最狠的结果。
——那个文件夹里面是什么?
——离婚证吗?
顾时年想看。
却又不敢看。
她扭过脸去,冷冷盯着壁炉许久,然后才慢慢转过头来,声音是哭完后睡久了的那种撕裂般的沙哑,她轻声说:“董叔你知道吗?连我的结婚证,都是我结婚好久以后,我才有权利看到的。”
董瑞成:“……”“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我自己的掌控之内,我就像一个没有人权的布娃娃一样,你们要我往东,我就去了东边;你们要我往西,我醒来就在了西边。我在怀疑,有一天我是生是死都不能由我自己决定,这
是你们有钱人享受的特权吗?”
董瑞成的嘴唇被迫动了动,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隔了几个小时,顾时年抓着沙发的双手剧痛,慕修辞从来都没有弄伤过她,可是昨晚为了阻止她出门,一个手刀就砍在她的手腕上,她现在一吸气都是痛的,醒来就更痛了。
董瑞成决定狠心到底。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谋划的这一切,或许是苦了顾时年,委屈了顾时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的出现不在所有人的计划内,她是命运扔给他们的劫难与意外。他缓缓盖上文件夹,狠心地慈祥温声道:“顾小姐如果不想看,那我就收起来,我可以直接告诉您结果的。当然,还有一份我们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是关于少爷给予您的部分财产,是很庞大的一份,少爷待
顾小姐不薄,顾小姐可以看看的。”
慕修辞待她不薄。
是吗?
顾时年愣了一下,想想好像的确如此,她在慕修辞这里付出的比得到的多。
董瑞成还说了,慕修辞给了她很庞大的一部分财产呢。顾时年深深埋下头,再抬起来,眼眶微红,气若游丝道:“如果我刚来的时候,你们就告诉我我只是来这里打一份工而已,到了现在我会感激你;可你们不能把什么都先给我了,给了我尊重、疼爱、承诺,
然后再全部都收回去……”
顾时年情绪有些微微失控,她道:“我昨天睡着之前都还不是这样的,昨天我的全世界都不是这样的,我有朋友,我有爱人,我有未来,我什么都有,而不是像现在……”
董瑞成站在那里,头一次觉得自己跟当年的那些刽子手没有分别。
当年那些慕宅里的人,对尹思俞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刽子手。顾时年再次痛哭起来,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天鹅绒沙发,哭得不可抑制,董瑞成缓步走了过去,将那一份协议抽出来放在了矮桌上,拿出了一支笔来,哑声说:“顾小姐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