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烧钱的节奏

这份书稿只能卖与给一人或一家书坊，如果多卖，可以去官府告他，要卖书稿的赔偿损失。雷小军觉得这算是早期的版权保护了。

    “而且你看我还收到了什么！”余象斗指着桌上厚厚一摞的书。

    “什么书?这么厚？”雷小军问。

    “《水浒传》一百二十回本。”余象斗眉飞色舞地说。

    “哦。”

    余象斗表情变得很诧异，“一百二十回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雷小军眨了眨眼，“很正常啊，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看过？”余象斗变得越发诧异，“这不可能！即便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一百二十回本。”

    雷小军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自己小时候看的水浒传就是一百二十回，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他赶紧说：“兴许是我记错了，我看的应该是……”

    “绝对是一百回本。”

    “对对对，记错了，是一百回本的。”

    “这一百二十回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个问题掉余象斗饭碗里了，他得意地说：“早在一年前，书坊间就在流传水浒传还有一个一百二十回本，比一百回本多了征田虎和王庆的情节。可是谁也没找到真书。”他拍了拍那摞书，“不过现在落我手里了。”

    雷小军点点头，“你这样一说，确实挺珍贵的。你花了多少钱收的？”

    余象斗伸出一个手掌，“取了个整，五百两。”

    五百两！雷小军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雷小军望向屋里堆得半人高的书，颤巍巍地指着问余象斗:“那些书，你又花了多少？”

    “那些书便宜，总共才三百两。”余象斗轻描淡写地说。

    “余大少爷，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们现在总共才两千两银子，刨去租店装修的四百两，你两个时辰已经花了收书款的一半了。”

    “他们好多都是自己写的书，也不容易，所以价格当然就稍微偏高了一点。”

    雷小军扶额道:“你两个时辰收这么多书，你到底审过没有？”

    “当然审了！”

    “那没通过的有多少？”

    “嗯……三本。”

    雷小军哭笑不得地朝他竖起来大拇指。

    这个烧钱的速度远远超出了雷小军的预料。雷钟声答应给雷小军的五千两卖地钱还有三千两需要等十天左右才能到位，所以他们只能靠剩下的八百两银子完成征稿的任务。

    雷小军想了想，说:“这样来者不拒肯定不行，这样下去还没开张就倾家荡产了。象斗，再有送书稿来的一定要严格审核，至少要剃掉一半。”

    “钱的话，我自己还有三百多两零花钱。”

    “先拿着垫一下吧。”雷小军说。

    雷小军以为审核更严格一些，再压压价，手头上剩的银子可以撑到银子到位那一天。可是他还是太乐观了，五天之后，离开张还有三天，可挪用的资金彻底告罄，他们全身上下只有一百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