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上次半途截你的匪徒是何人派来的?”
“你可知道他只一个小小下州长吏?家族也不过一地望族,他便敢对你下手。”
“你便是亿万家财又如何?殿下犹豫,是我建议不与你说的。你便再能耐,杀官也是死罪。你再能,能过了朝廷律法?”
“若你这次被人掳去,除你那娘子之外,谁会在意你死活?那人只需毁你容貌,命人伪作身契,你就是奴仆。你便逃出来报官,谁会愿为你一个赘婿商贾出头?如果你是官员,情况有截然不同了。”
“你好自为之!”
……
冯梓返回县公府时,耳边回响着柳恒的话。越想却是越无力。
柳恒说的不无道理。任何时期,世间的操蛋程度都远超想象,就看你是否遇到。所谓怀璧其罪。他便是怀着价值连城的玉璧的人。
他可以寻人庇护。只是有谁能庇佑他一辈子?
如今想来,他过往确实天真了。以为抱住了长公主大腿便能无忧。若非柳恒说出,他仍不知,自己在长乐眼中只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罢了。
若是真重视他的作用,怎么会查到了那幕后之人只是瞒下?她堂堂一个长公主。手下被人谋算,要收拾收拾下州长吏,谈何容易。
只是长乐怕是懒得为他招惹那些麻烦。便是小小麻烦也不愿招惹。
正如柳恒所言,他一个小小赘婿加商贾,谁愿为给他出头而招惹麻烦?若非他有点利用价值,长乐恐怕连保护他的人也不派。
之前他想着一旦有何不对,便渡海自立。如今想来,却是自以为是了。他便是掌握了浮户又如何。长乐若是翻脸。福州便在夷洲对岸,且有造船厂。
他能带多少浮户去?如何能将整个夷洲海岸通控制住?如何防守?
如此一来,他若是失去利用价值,再无人庇佑,天下恐怕无他存身之所了。
马车驶过一个浅坑,震动让冯梓回过神来。他自嘲笑了一下,自己是太自以为是了。来到这世界已经一年,竟然还以后世思维看待这世界。
柳恒的话很无情打醒他。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他该感谢柳恒的。否则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撩开帘门,命车夫去白家别府。
在别府中,冯梓命人准备马车。并且带上高进一同去了县公府。
县公府内,长乐看着厅**手而立的冯梓。她面上沉凝,不知想什么,良久才说:“冯先生如此说,本宫倒不知该如何相对了。”
冯梓来求见,提出要随柳恒北上。只是他提出条件。
便是保白家平安。若能平安,他自北方返回后可每月给县公府供应十万斤以下钢锭。
长乐听他与自己谈条件,心中自是复杂。她明白如此冯梓,已与昨日之前的冯梓有不同。冯梓自柳恒家中返回,便有此举。她不知柳恒与冯梓说了什么。
但如今的冯梓却是硬气了许多。
冯梓无法不硬气。既然抱着长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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