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都在扭曲。
我想撒手,哪想却被杜爷爷阻止。
“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你还混个屁啊。”
我想骂人,这哪里是一点点痛,简直快要把我痛死了。
请柬闪烁着一红一黄的光芒,就像是一个饿死鬼,要把我吸干似的。
我痛得张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感觉它就像是在吸食我的生命。
杜爷爷脸色阴沉,双眼凝视着我手中的请柬,似乎想说啥,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种痛就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但是很奇怪,我手心的血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我把白线放在手心,红色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将整条白线染红。
这根白线似乎不同于一般的丝线,材质有些特别,可我不认识。
白线染红后,我发现掌心的痛感在逐渐消失。
请柬边缘是镂空雕花,我在中间的位置穿过红线,将它系好,然后挂在脖子上。
线的长度刚刚好,请柬就位于我的胸口,紧贴着我的肌肤,感觉清凉无比。
杜爷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可又眨眼隐去。
“从明晚开始,每晚八点,我在山顶等你。”
杜爷爷走了,我感觉浑身乏力,直接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
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精力旺盛,掌心的伤口竟然不药而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又惊又奇,暗道有鬼,但却不敢乱语。
早饭后,我依旧去整容室上班,做我的化妆师。
我从柳师傅那里得知,兰姐已经辞职,如今整容室只剩下五人,明显比之前忙碌了很多。
化妆与画画,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不过我头脑聪明,刚来两三天就已经基本适应。
说起这儿的工作,其实也很单一,不过很苦很累,因为有些尸体送来时已经开始腐烂,那臭味绝对让人恶心。
我与杜爷爷的关系,同事们依旧不知,爷爷也不让我说这些。
晚上七点四十分,我走出宿舍,直奔山顶。
杜爷爷早已站在那里,看着天边的残霞,黑瘦的脸上透着几分怀念。
我站在一旁,看着杜爷爷那略显寂寞的身影,脑海突然灵光一闪。
从小大到,爸爸似乎从未提过奶奶,而我也从未询问。
如今想来,我竟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环。
这事有空得打听一下,杜爷爷一直在这工作,那杜奶奶在哪?
“过来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杜爷爷开口了。
我乖乖上前,一副嬉笑的模样。
“不准嬉皮笑脸。”
杜爷爷瞪了我几眼,哼道:“严肃点。”
我不以为然,嬉笑有什么不好,至少讨人喜欢。
你整天板着脸,鬼都不喜欢。
杜爷爷移开目光,淡漠道:“从今晚开始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这年纪已经不适合学这些,所以你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才有一点希望。”
我收起笑脸,连连应是,为了人生性福,老子豁出去了!
杜爷爷道:“天有日月,地有阴阳,我们这一行涉及甚广,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专一而精才是首要。”
我连连点头,这就好比一所大学,有许多专业,没有哪个学生可以精通所有专业的。
只要在某一领域有所成就,那就足够扬名立万了。
“当年,你爷爷与我艺出同门,我们都是一个祖师爷门下的弟子,可是所学却有所不同。”
我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那你们谁更可厉害啊?”
“半斤八两吧。”
杜爷爷不肯细说,继续道:“当年,你要是不乱闯关山,如今这年纪,早已把你爷爷一身本领学得差不多了。现在跑来我这,再想学个七七八八,我估计是够呛。”
我奉承道:“您可比我那死去的爷爷厉害多了,我相信名师出高徒。”
“少拍马屁,三个月的时间,我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让你学到多少本领。因此,我考虑了一下,打算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杜爷爷道:“我们这一行熟能生巧,但最是耗费时间。所以,我只传授你最基础的东西,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死记硬背都得给我记下。”
“爷爷放心,我记忆力很好,背书没问题。”
“记下基础的东西,然后抽空理解,一旦懂得了原理,很多事情就简单了。这里面涉及到理论与实践的过程,因为时间的关系,没办法让你一一实践,但你必须做到理论上的理解,要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