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家满门,是也不是?”
“哎呦大人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只是因为昨天王大哥刚刚出殡,我担心小翠儿心里不好受,所以一大早晨去她家看看,想要安慰她一下而已。可是以推开院门的时候,就见到了满地的横尸啊!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小裁缝边哭边说,连连叩头,听着为官之人心内都是一阵恻然。但是堂上的父母官却并不为所动,而是用惊堂木有一拍案,道:“肃静!肃静!”
百姓们的议论声只好停了下来,停到卢府尹接着问道:“你说你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那么在你发现之时,可有人在场?”
“一大早晨的,王家院落有比较偏僻,谁会在场啊”,小裁缝道,“不过大人你想一想啊, 如果人真的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一大早晨的就弄得满城皆知的啊?我还不先跑路啊?”
“这正是你的聪明之处”,府尹道,“逃脱嫌疑的最好方法,就是贼喊捉贼。很显然,你正是用了这个方法。”
呼……韩璐长舒了一口气,真的很想要撸起袖子冲上前去,给卢府尹几个大嘴巴子!
不过刚要行动的时候,却被严煜给拦了下来,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头儿也凑了上来,抓住了韩璐的另一个手腕,道:“小兔崽子,你少给我惹事儿!咱们静观其变。”
“来人,将这个杀人犯给本官押入死牢,秋后行刑!”卢府尹根本不给小裁缝继续辩解的机会,便下了死刑判决。
“这狗官!我要去和他理论理论!你们都别拦着我!”韩璐不断地蹬腿儿,但是却无法挣脱身旁这两人的束缚。
老头儿和严煜把韩璐拖回了酒楼,关上了酒楼的大门,打算暂且不营业。因为这小姑娘急于伸张正义的状态,实在很危险。
“娘子淡定……”严煜忙给韩璐顺着气儿,道,“我看这事大有蹊跷,咱们从长计议。”
“没错没错”,老头儿道,“咱们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韩璐白了他们两人一眼,道:“放手啊!”
心想我是 冲动没脑子的人吗?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的愤怒而已啦。
“怎么从长计议啊?”韩璐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和这两人博弈,真的是件很费体力的活儿。
“据我所知,府尹大人可不是一个昏庸之人”,严煜道,“他是科举出身,三甲探花,三淮盐道的时候,曾经破过一桩震惊朝野的盐道偷运案,可见这人于判案方面是很有能力的。绝对不是妄判之人,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等等!”老头儿忽然道,“你说……三淮盐道?”
严煜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一重要的线索,先前怎么就没想到?三淮盐道……执掌贯穿淮滨、淮阳、淮安三大府的第一天启盐道,这等权力,在三淮一代,简直如同天子一般!
“第四个人!”
严煜和老头儿同时沉声道。
“什么第四个人啊?”韩璐不知道他们的话锋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先前不还在说卢府尹的事情么?
难道说……卢府尹就是第四个人?
“不能吧……”韩璐道,“什么三淮盐道啊、临州府尹啊,都是很大的官儿了,他何必要做这种会被杀头的事情?”
“为了利益,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严煜道,“三淮盐道乃是三品大员,以他当时在任上的功绩,很有可能会入朝堂做京官,得个二品顶戴都不是问题。但……为何不升反降,反而要做这个清闲得可谓白拿俸禄的临州府尹?”
“据说当年可并非是皇上要降他的官,而是他主动请命,说是要做造福一方的父母官,为百姓做事。此举至今为止仍旧是朝堂上人人称颂的佳话,可见他主动要求任职临州知府的事情不会有假。”
额……
如此说来,好像这个卢大人身上却是有问题啊。放着好好的升职机会不要,偏偏还要主动给自己官降一级,除非临州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这东西,要比仕途前程更有诱惑力……譬如一个大金矿的地图。
但……似乎也有些说不通啊。
“可是卢大人已经在临州几年了吧”,韩璐道,“为什么现在才行动啊?要是因为找到了他们而到临州来,应该早就行动了吧?况且做临州的父母官,如果遇到大案解决不妙的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