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光放明,林震远从军机处取了行军文书,领兵北下,临走之际,一再托嘱林夫人道:“孩儿拜师黄鹤,定会托人送来贺礼,也望夫人书信及时告之。”
林夫人强忍离别之愁点了点头道:“冲儿乖巧,必不会负了夫君之希冀,我只盼夫君早日平安归来!”
林震远道了一声:“是了!”折身离去。
林夫人既喜且忧,喜的是夫君被皇上重用,孩儿也是极有天赋,终要改了林家门风。
忧的是夫君这一去,也不知多少时日,自己一人主掌这么大的家业,心中忐忑。
二人惜别依依,自被下人瞅在眼里,不少丫鬟下人还怯怯偷笑,皆道:“林将军一个大将军,却不曾想有这般儿女痴情!”
林震远领军出了城北,行了数日,遇了大雨,本是初春时季,天气却越发寒冷。
这一日林震远领兵行至青恋山脉一处山坳,看着那载有粮草的马车陷入泥泞之中,感叹天不随人意,于是命部队扎下营来,待到大雨停了再行向北。
又是过得两日,大雨终是渐渐势微,转为细微雾雨,却又久下就停,耽搁了行军的日期。
……
…..
某日暮时,细雨濛濛,天色渐暗。
与往日里一样,林震远按着惯例在营中巡视。
白朗一脸英气地紧随其后。
林震远走至一处地势略高之处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雨中良久,远望滚滚天际那滚滚云层,思忖着也不知过得多少时日才能到北方边塞宜昌城,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
时间一长,二人发髻上伏上一丝露珠一般的迷雾。
白郎知林将军忧虑行军时日,怕朝庭怪罪。心中亦是焦虑起来,却又别无它法。他自身后为林震远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林震远略微一怔,伸手格开,出声说道:“吾为一军之将,怎能连这丝细雨都是经受不住?本将虽非武将,但士兵们仍有成千上百的立在雨中,坚守着他们的岗位,我身为一军之将又怎能不做出个表率出来?”
白郎闻言,连忙点头称是。
二人身旁不时有着巡逻查岗的士兵三五成群地自林震远与白朗的身前走过,步伐带着整齐的韵律,就连地面上的水洼也是不能躲过。
前一名士兵的脚才是踏出,后一名士兵的一只脚又是跟着踏进水洼,溅起了数道污浊的低帘水幕,随后重重地落在了长满了青草的脚下。
奇怪的是在一队汉军的士兵中间,竟然夹杂着一名老者!
没有人注意到这队士兵,老者的身姿甚至比年轻人还挺拔上三分,头却压得很低。当他们从林震远身前走过之后,林震远的手中多了一张纸。
直至片刻之后,林震远才有所觉察。
白朗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眉目微挑,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春雨沥沥,哪里还有那一小队人马的影子。
“能悄无声息地将一张纸条塞入将军的手中,这人真了不起!”白朗沉声说道。
林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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