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门一拉开,只见方束双手插在裤袋里,微抬着下巴与他对视。
“我来找我的未婚妻,借过。”
岳言没有让步,方束就撞开他的肩膀拽拽地走了进去。
林乙柒早就猜到是他,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泰然自若地说:“你迟到了。”
“关键人物不都该这时间出场?只有炮灰……”方束顿了一下,有意看了眼岳言后说,“才会早早登场。你说呢,岳言?”
岳言的脸上不见情绪起伏,就算心里的火山群悉数爆发,也不能在敌人面前暴露真实的情绪,这是他打官司多年来的习惯。每一次,他都靠着这份从容不迫赢了对手,他傻乎乎地以为在爱情里,依然是这个道理。
岳言不露声色应道:“可惜,我和她受到的教育,都信奉先占先得。”
林乙柒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郁,再坐视不理只怕会让两位少爷掀了这会所的顶,她犹豫着,要先去拉谁比较好,可就在这时,多嘴的方束按捺不住了。
“你所说的客体只包含无主物,可不包含人。”方束踱步到林乙柒身边,光明正大地搂住她的腰,换做岳言,就没有资格这么做。
方束用炫耀的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和我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我,她答应过我不再跟你来往,今天是我特意带她来跟你好聚好散的,惊不惊喜?”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岳言坚固不催的心防彻底崩塌。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错愕地看着方束怀里的美人,求证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乙柒同样专注地与他对望,把眼底的疼惜和不甘小心藏好,拼命逼自己说出那个字,可她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而她的欲言又止,在岳言眼中却变成对他的嘲笑和可怜。
“好,你不用说了。出去!”岳言指着门口喝道。
方束还嫌不够,非要再添把火:“这就是你们岳家的待客之道?难怪我妹不愿意嫁给你,也难怪……柒柒会向我投诚。”
林乙柒听到这荒唐的话,忍无可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方束!你瞎说什么啊?”
房内的三人转变为鼎立之势,岳言把矛头指向方束,异常凶狠地宣战:“方束,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们方家那点生意,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搞你!”
方束无所谓地笑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林乙柒清楚,岳言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不然不会在群雄乱战的丹枫市稳坐大状的交椅。
方束一边转动着腕表,一边好言相劝:“岳言啊,不是我说你,你最有力的筹码都被我拿下了,还拿什么来跟我斗?你刚才那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暗斗了那么多年,如果你真想摆到台面上来,我方束乐意奉陪!”
林乙柒不知道为何局面突然变成这样,她不过是个平凡无常的孤儿,方岳两家相争,凭什么拿她做导火索?出了这门,她不又成千夫所指了?
他们给她戴这么大顶帽子,征求过她的同意吗?去你的少爷公子!
她已经懒得跟任何一人废话,只想走,走得越远越好。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快速撤退,那两人都来不及叫住她。
走到玄关处,廊灯自动亮起,她不经意间注意到柜子上摆放的绸面锦盒,正是岳青庭抱着的那个。
“岳言!”
她猛然回头叫他的名字,方束立刻向她投去杀人的目光,她却无心理睬,可岳言也傲气起来,不肯搭理她。
林乙柒依然大声问道:“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岳言赌气说:“与你无关!”
林乙柒才不将就他的脾气,直接抱着盒子又走回去:“我要看看!”
岳言没有阻止她,由她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察看。
盒子里装着一件金箔唐装,从领口的样式和胸前的绣花来看,这应该是岳言要献给爷爷的寿礼。
“岳言,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迟到?”
岳言不情愿地回答她:“睡过头了。”
林乙柒环顾一圈屋内的摆设,真就发现了床头的玻璃杯,空空如也。
“你是喝了那杯东西才睡的?”
岳言觉得她的问题都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乙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里已有一个答案,但她不能轻易说出来,那样太不负责。
她把衣服牵开,待看清那唐装上的问题后,神色凝重地对岳言说:“这衣服,你不能送。”
岳言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才暂时收起自己的怨气,询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把手指点在唐装的扣子上,缓缓道:“双数扣……这是一件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