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门主帮你换了房间,你却得罪了夫人,你后面有好日子过吗?你要天天去告状吗?”
天天告状人就烦了。
李若拙又道:“而且门主也不见得就维护你我。忘了豫让说过什么了?”
“豫让大人说过很多话。”
“挑有用的听。”
小婵摇摇头:“那就没有了。”
李若拙:“……”为豫让默哀一吸。
她道:“就那句啊,轻易不出手,出手就伤人,所以不能给敌人致命的打击,就可以暂时不出手。”
不然会适得其反,为自己招惹跟多麻烦,小禅想起李讯达为了维护秦氏骂她的样子。
她嘟起嘴:“那小姐说不会呆很久,您到底什么法子?”
“你真想知道?”
小婵点头,那摸样像是正在聆听圣人教会的虔诚学子。
李若拙亦神色十分认真,勾勾手指:“过来。”
小禅头凑过去。
李若拙呵呵一笑:“就因为我是李若拙。”
眉尖微挑,嘴角竖着,满脸都是自信的不可一世。
小婵气倒:“小姐,你又骗人,跟没说一样。”
李若拙呵呵笑:“睡觉,小姐我是从不受气的人,你又怕什么。”
从不受气,但是特别能将就,小婵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才有兴致反抗一下。
晨光熹微,明而不热,紧闭的窗户敞开,清冷的气息立即充斥着整个房间。
秋末,早晨的天如初冬般寒冷。
李小珊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衣服,踩着廊下晨霜,来到母亲的上房。
“娘?”
秦氏已打扮妥当在外间等她,见她过来伸出手:“先用早膳。”
守在左墙那里的丫鬟掀开帘子,二人一前一后迈过门槛,就来到宴席室。
清粥糕点早已摆好。
秦氏和李小珊挨肩而坐。
丫鬟立即来布菜分食。
李小珊用小金勺吹着粟米粥,左右看了看:“柳嬷嬷还没过来?”
柳嬷嬷是秦氏的第一心腹,日常起居饮食都是她伺候的。
秦氏道;“薇薇丫鬟夜里发热,我派她过去照看了,近些日子都不用她过来了。”
提起薇薇就会想到一言不合就伤人的小疯子。
李小珊不满的放下碗筷:“都是那个阿拙惹的事,爹竟然一点都没有惩罚她,看守她的人听说都撤回来了?”
秦氏道;“你爹收了她的剑,不足为患。“
李小珊眼珠一动,撒娇似的推推秦氏的手腕:“娘,爹这么算了,您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秦氏笑道:“你这傻孩子,娘不是已经在惩罚她了吗?可惜她有些痴傻,不知道缺衣少食居住陋室就是对她无礼的惩罚,这报复始终都不那么痛快,不过还好,丫鬟知冷知热,让她知道助纣为虐是没有好待遇的。”
李小珊知道目前的惩罚是什么,眼珠又一动,吐了口水在没吃的粥碗里,然后叫着丫鬟:“去把杨嬷嬷叫来。”
丫鬟和杨嬷嬷很快进来。
李小珊将粥碗推出去:“这个赏阿拙,也不能总吃隔夜的东西,要是吃死了,爹爹还要发脾气。”
杨嬷嬷笑道:“大小姐心肠好,阿拙小姐有口福了。”
李小珊噗嗤一笑。
秦氏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手:“调皮。”语气和目光尽是宠溺。
李小珊撒娇的叫了一声娘。
秦氏看向杨嬷嬷:“那边有什么动静?”
杨嬷嬷道;“十分乖巧,就丫鬟昨天发了一些牢骚,不过菜饭还是吃了,看来那小姐确实分不清好坏,不过屋子太老了,房顶漏了,奴婢正要请示夫人,修还是不修?”
若是聪明的,现在早就闹起来。
秦氏点着头:“冬天要到了,不修。”又道:“不过注意,可别弄死她,大人留着还有用呢。”
杨嬷嬷端起李小珊的粥碗应声道是。
杨嬷嬷走后伺候的丫鬟全都站到门口去了。
李小珊低声问着秦氏:“娘,爹昨晚没回来?”
李迅达没有妾室,回后院的话都是住在丹樨院,李小珊就住在母亲院子的东厢房,她一晚上没听见门响,早上也不见父亲,定然父亲是住到外院去了。
可是好端端为何住外院?
秦氏吃着金丝花卷,咀嚼优雅,慢声道;“你爹去处理小傻子的一些事了,不用管他,只要人不精明,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任你爹怎么折腾。”
“怕爹知道您没有给小傻子换住处,又要说您。”
秦氏淡淡一笑:“这个你放心。”神情颇为自得。
“你爹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也就临时看见了才会起意,一月两月的他不会再去见那小傻子,嫌麻烦,所以根本不会知道。”
所以最少还能折磨那小傻子一两个月。
再过一个月就要落雪,冬天了怎么也会给她找个能挡风的窝。
李小珊捏着筷子暗暗使劲,心想敢与我争宠,祈祷你能活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