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屋子针落可闻。
司夫人的眼中现出了然之色。
“继续说。”穆清垂眸复抬起,眸色沉沉。
事情到了这里了,脉络也差不多清楚了。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完。
“……听得死了人,小的也吓住了。便问他怎么回事?他那时岁数也小,才满十五,吓得狠了,便什么都说了。原来他见我没应,就另外寻了人。本是说好的只顺东西,谁知他那表姐应了要走了,结果又没走,正好同那伙人碰上,那些人把东西顺了不说,还将人给奸了。他同他表姐本是约好了半路碰面,见人没来便过来看看,谁知他表姐受辱不过,竟然就那般撞死了——”
邱子傲又吞了口水:“……听完他的话,小的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后头还是他将小的拉走了……在后头,小的便没见过他,他一家子也搬走了。直到去年,小的进城里来打短工,无意间才碰上,这才知晓他进了将军府做了管事。他约莫是怕小的胡言乱语,也给了小的些甜头。年初三月,他请了小的去红杏街,谁知人竟突然死了。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怕得紧,就赶紧跑了。小的一直没敢回云州,也没敢回家,前些日子想着事情过了快半年了,这才偷偷回来,没成想就被大爷给寻到了。”
邱子傲说完便缩着脖子不吭气了。
“没漏下的?”坐得四平八稳的欧阳雄沉声问道。
“没,真没了。大爷,小的知道就这些,小的绝不敢有隐瞒半点。”邱子傲身子一颤,本站直了些,立时又猫下腰。
欧阳雄将视线看向沈霓裳。
“先下去吧。”沈霓裳语声淡淡,朝后来才跟出来的孔祥小扇子的方向点了下头。
孔祥会意,踏步行出来将邱子傲带了下去。
邱子傲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
“这人……说的可是真?”
司夫人这才露出惊色,眼底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白若环竟是死在自个儿表弟手里的?
且不说这个女人如何,这种死法儿也太冤屈了些吧。
“户籍地方都对得上号,已经查验过了,此人确是半山村人氏。”欧阳泽明看了看穆清,又道,“那半山村虽属蕹城所辖,但实际差不多已经到了蕹城边界。村子在半山腰,山高,路也不好走,村里人少有下山,故而外头知晓那处的人也少。若非此人道出,连我们也不知有这一处位置。不过半山村的户籍上却没有于正信这一家子,我已经遣了人去村子里打听,要过两日才能有消息。”
沈霓裳低头沉吟不语。
这邱子傲说的话确实条理清楚,也合情合理。
甚至连去年二丫同他相撞的事儿,也顺便交待清楚了。
可就是太清楚,也太合情合理了。
还有邱子傲方才一直下意识地朝这个方向望,沈霓裳有些分辨不清,他究竟注意的是穆清,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