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大贞王朝近些年朝纲不复,良臣倍缺,我与圣上对于选拔人才,任贤举用之事均是十分在意。这张纸笺上所记载,均是年轻一辈的栋梁之才,无论才干还是人品均可信任。只是这张名单现在若是交给圣上,圣上恐反而多疑不予启用,若是落入奸臣手中,恐名单上的人反有性命之忧。”
“泰儿心性不稳,符瑶不适朝政,我想请你暂且帮我保管这个锦囊,待时机合适,把它交给恰当的人。”李学庸望向霁光的眼神中带一丝祈求。
霁光倒是一惊,她从未想过牵扯朝堂之事。继而又忽然明白,是了,正是因为她从未想过牵扯朝堂之事,李学庸才放心将此物交予她保管。霁光望向李学庸,目光有些犹豫,“我并不一定会长在京城。”
李学庸的语气中便又多了几丝祈求,“你是最适合的人。”
“那个冒死为你请命的方大人呢?”霁光反而是问道。
“他虽够正直,却是太子党。而我却不是……”李学庸也不隐瞒,诚心回道,“只有在太子有德之后我才会成为太子党。现在还太早了。”
霁光叹口气,上前接过锦囊。一方面,她对李家始终心中有愧,另一方面,或许将来李家寥落,这会是保护符瑶的一条砝码。
“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李学庸掏出一块精雕着丛菊的玉牌,玉牌正面工整的刻着“清正”二字,“这块玉牌为年轻时遇一老者所赠,我一直戴在身上,已经成为我的标志。若有朝一日李家再次蒙难,或许这块玉牌还能换得些许人情。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霁光接过玉牌,点点头。“李伯父,恕我冒昧,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
“但问无妨。”
“关于赵壬举报你科场舞弊一事……”这件事情霁光一直介怀。她并不算了解李学庸,只是很想弄清楚,自己帮的是个怎样的人。
“也算是舞弊的一种吧,”李学庸放松的笑起来,“我只是搜查到试卷司的行贿名单,把名单上的人都判了零分而已。”
听到这里,霁光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位铁骨铮铮、执拗不堪的老爷子了,只是符瑶怎么就柔弱成这样,霁光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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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府之内,邹天明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内阁首辅并不是一个好坐的职位。他在近日的风波中未出一点力,可是却莫名其妙被卷入旋涡之中,如今,王夫伦已死,手中的线索也只有当日“速救忠良”的那封信笺。
“报告大人,司马大人已到。”门外有人传报。
“进进进!”邹天明已是烦躁至极。眼见司马常进门,也不告座,劈头便问,“司马常,我们可是本家之人,荧惑守心之事你怎么告诉别人反而不告诉我?!”
司马常一脸的莫名其妙,“荧惑守心?大爷不是已差宋秋芦来问过了吗?我以为二爷已经知道……”司马常年龄虽大,但并非家主一脉,地位自是比邹天明稍低一等。此刻也不敢落座,只是委屈的答道。
“宋秋芦?!”邹天明这才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宋秋芦上个月就叛出家族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司马常倒是一脸惊愕,“我常年居住宫中,我怎会知晓……”钦天监的职位几乎世袭,故而太史令可与家人同住天文台旁,司马常在家族里的地位并不算高,也乐得职位清闲,早已搬出家族。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
邹天明气的俊脸变形,也顾不得司马常,忙传亲信速将此事传书家族。
宋秋芦是邹家四大护法之一,一个月前莫名叛出家族,从此行踪莫测。若是其他护法还好,只是这宋秋芦心性狡诈,最擅伪装与惑人之术,就算是与他面对面都不一定能抓到他,何况在全天下范围内去找,又去哪儿获得眉目。
邹天明陷入了沉思,王夫伦已死,宋秋芦不见行踪,如今也只能从最曲折的方面入手了。也是怪自己忽然渔翁得利,一时放松了警惕,没能及早从王夫伦处入手,“你们当初说那字条送了三张,除了李、方两家,还有谁接到了字条?”
“是正西坊的一家医馆,似乎是叫慈荫堂。”亲信禀报。
邹天明点点头,瞥了一眼司马常,也不再避讳,“咱们自家的暗卫什么时候能到?”
“还在往这边赶,大约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