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宫浩作对。
默默叹了口气,苏浅予盯着一个青瓷花瓶出神,因此也漏听了御座上的人的话。缓过神来时,就看到父亲苏延君已经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正对上南宫浩微带笑意的眼。
明明已经入春,天气渐暖,苏浅予却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帝王虽眉眼带笑,眼神深处却是无尽的冷漠。
伏倒在地,还不待出声,就听到身旁父亲已经在为她开脱,“陛下见谅,浅予是连日疲惫,才会御前失仪,并非有意藐视圣威。”
似是一息,又似是很长,高位上的南宫浩才笑言,“朕晓得,无妨。苏卿且带容乐先行回府休息,有话日后再说。”
“臣告退。”
苏浅予一直绷紧的身体,这才软了下来。叩首行礼,退了出去。
随着掌灯太监走出宫门,苏延君这才理了理有些汗湿的发,看向马车上坐在一旁假寐的女儿,眼中闪过厚重的关切,“浅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想着心事的苏浅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爹,女儿无事,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稍作休息便好。”
纵然闭着眼,苏浅予也感到了苏延君点了点头。双方都放下心来,就此一路无话。
月上中天,有的人却还没有睡去。竹影掩映间,隐秘的消息传递了出去,“苏浅予似已发觉,下一步待如何?”
有些人,总是苦心强求。有些事,总是避免不了。
夜,还很长。月楼看了一眼苏浅予的院子,又看了一眼自南宫牧翻进院子就一直满脸冰霜的古珩瑾,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咳”,成功吸引到古珩瑾的注意力,月楼的身子却抖了抖,“主子,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干看着,不去阻止他?”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就在他默默在心里吐槽时,听到了自家主子有些低落的声音。
“因为她不认识我,我并没有立场这么做。”
相识十几年,两人是主仆,更是朋友。月楼见惯了意气风发的古珩瑾,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意的样子。刚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走吧,安排一下,明日我进宫……还有,你的怜悯还是留给自己吧!我不需要!”
说完,古珩瑾就施施然地走了,背影真当得上一句气质高华,挺拔如竹的称赞。可惜仅有的一个旁观者正满心愤慨,无心欣赏。
似是觉得一人独赏月色有些浪费,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条蛇悄悄缠上了月楼的腿。等他低头时,就和这条吐着蛇信的黑蛇对了眼。
“你的怜悯还是留给自己吧!”月楼这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一声急促的惨叫划破夜的寂静,却又很快消失,月楼翻着白眼昏了过去。似是觉得无趣,黑蛇在他身上游动了一会儿就也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在昏迷中还骂着古珩瑾无情无义的顾月楼。
怕蛇怕到昏迷的月楼并没有注意到,古珩瑾离开前看着苏家的庭院,微微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