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仅仅是贵妃娘娘头上的这个步摇簪子就是出自于淬玉阁之手,一个看似普通的攒花簪子就花上一个奇巧工匠将近半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攒好一朵珠花,更不同提身上那件用来抵挡炎热的玉丝纱衣了,价格更是连城。
只听她轻笑:“陛下也不用太过于勉强宁将军了。”
“多谢娘娘体谅。”宁昭然走上前去,深深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以后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燕贵妃看了宁昭然一眼,眼神之中别有深意。
“微臣不敢。”宁昭然毕恭毕敬的说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出自于女人的直觉,她总感觉,燕贵妃话中有话,让她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那里。
“娘娘,你总也不能将令妹私藏着,也要请出来让我们见一见,我想,宁将军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燕姑娘了吧?”宇文亮促狭的说到,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妹妹一向不喜欢出来见人。”燕贵妃悠悠然的开了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魅惑的笑容,可是眼中却是丝毫没有笑的意思,美艳的不可方物,让人无法逼视。
这个时候凌月台之外的某处寂静的楼阁中坐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在青黄的灯下面翻着一卷佛经,认真的读着,在这里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得见凌月台之上传过来的靡靡之音,可是她连头也没有抬,小宫女走过来弯下来身子给她挑灯花,原本渐渐弱下来的灯光又开始跳跃,映的屋子中明亮异常。
这样的灯光已经很少能够在姜国皇宫中再见到了,凡是有些品级的贵人们都用的是小夜明珠来照明,就算是蜡烛,也都是用上好的膏脂来点燃,整个皇宫之中也就只有最卑贱的宫女才会在用这种灯。
那个女子周身依旧是带着安静的气质,看起来就是与世无争的摸样,笼罩在青黄的灯光之下显得她的这张脸也是格外的恬静。
只不过那个女子脸上赫然多了一道疤,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疤痕了,若有若无,带着微微的粉色,可是她并没有在意,原本这个楼阁之中是没有镜子的,因为但凡是反光的东西都会被她给砸了,后来慢慢的,当女子开始接触佛经,慢慢的静下心来之后,她已经对于自己的样貌习以为常了。
当一个人的眼界开始变得更加广阔之后,她就不会再刻意的去在乎周围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容颜了。
有时候,独自一个人在书海之中徜徉也是真好。
宁昭然手中把玩着琉璃盏,眼睛却是一时失神,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那边看似放荡不羁的姜策,心中却是在默默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日期。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宴会,未必不会是鸿门宴。
酒不过三巡,燕贵妃拍了拍手,这个时候走出来一支穿的飘飘欲仙的女乐士,一双含着秋波的眼睛盯着宁昭然,朱唇轻启:“素来听闻宁将军听琴识人,能从细微之处听出来错音,今天我倒是想要看一看宁将军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之中的那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