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肤若凝脂。但是无论是从仪容之上还是衣着之上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子身份非同一般。
可是孟姑娘却是在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在凤台之上同着那个和尚对诗的黄衫公子,这个时候,孟姑娘不由得瞟了一眼这位姑娘,眼中深意不辨。
而那位姑娘似乎是格外高傲,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对着孟姑娘说一句客套的话。
穿着华丽衣衫苍白的女子正是纪芜影,左小凝不由得握紧了手,额间微微冒出来汗珠,这个时候孟姑娘仿佛感受到了左小凝的感情变化,
不由得伸出来手握住了左小凝的手,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左小凝的心神方才平定了下来。
孟姑娘拉着左小凝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了水阁。
纪芜影刚要向孟姑娘行礼,孟姑娘扶住了她,示意不要这样,的确纪芜影现在是将军夫人,又不是当归阁中的人,已经没有行礼的必要了。
纪芜影似乎也从孟姑娘的这个举动中感受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心中有些苦涩,不过面上只是稍纵即逝,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位穿着水绿衣衫的姑娘却是从始至终都站着,浑身上下散着一种不怒而威的天家威严,这种气场是从小训练出来的,而不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孟姑娘很清楚。穿着水绿衣衫的那位姑娘一定是王室之人。
可是孟姑娘依旧没有行礼,只是低了低头,示意礼节。她不想要行礼,那是因为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行礼的,并不是因为她是神族的缘故,她不行礼,而是因为骨子中比面前的这位公主还高傲的骨血在作祟。
气氛有点微妙,不过那位公主并没有说话,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紧接着她转身走了,不一会儿,身后跟了一大群侍女们。
“孟姑娘,好久不见了。”纪芜影微微笑道,然后请孟姑娘坐在水阁之中。
“诚然,三年了。”孟姑娘并没有那种时过境迁的感叹,别说三年了,就连千年不过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这位姑娘是?”纪芜影看向左小凝,左小凝这个时候微微有点紧张,但是终究还是是松开了紧紧拉着她的孟姑娘的手。
“夫人,你不认得她了?”孟姑娘嘴角轻笑。但是纪芜影还是疑惑看向孟姑娘手中牵着的左小凝,似乎已经不认得左小凝是谁了。
“纪姑娘,我是左小凝。”小凝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她手的孟姑娘。
左小凝?
左小凝?!
“原来是小凝啊,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差点认不出来了。”纪芜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就是看着一个已经长大了的亲戚家的孩子一样,眼中露出来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本左小凝觉得她会暴怒,会生气,会质问她这个划破左脸的人?为什么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现在她却是依然心如止水,心中没有泛出来半点涟漪。她现在只是微笑。
左小凝很是诧异。这不像是那样飞扬跋扈的纪芜影,不像是那个将喜怒都写在脸上的纪芜影,不像是那个曾经在练剑台上威风凛凛,捣药的时候那个认真严肃的纪芜影。
那个时候,她在被划破脸之后,依旧是很淡定,她向来将容颜之中事情置之度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因为她坚信何留铭爱的绝非是她的这副容颜,所以她可以为了何留铭夜出当归阁,可以为了何留铭同当归阁划清界限,也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抱负,甘心嫁作他人妇,洗手做羹汤,如今却是成了这种样子,就像是所有学会伪装自己感情的深宫夫人一样,她越是微笑,左小凝就越是震惊,越是感到不可思议,震惊的却是连手中的修容膏也忘了拿。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孟姑娘端起来茶盏,手腕轻轻晃动,看着茶水在杯中翻滚,碧绿澄澈。
在左小凝的眼中,这句话本应该是纪芜影来问孟姑娘的,可是孟姑娘却是问了纪芜影,而且纪芜影的面色却并不奇怪。
两个人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的确,孟姑娘看的很透彻,一如既往的聪明,不,应该来说孟姑娘永远看的都很透彻。
没有什么人能够瞒过孟姑娘的眼睛,这一句话说的很是贴切,很是恰当。绝非夸张。
的确,是纪芜影故意让人在凤台文会之上,让人传出来公主认识当归阁中人的传言,也是她执意要吃这道乱红飞过秋千去这道莫名其妙的菜。
原因很简单,她就是想要见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