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东征之战,败了。”
松平道:“木下君不必介怀。木下君,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你。”
木下:“请讲。”
松平问道:“尾生,是怎么死的?”
木下笑了,看着微微摇晃的烛火,道:“你说呢?”
周围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水镜月悄无声音的离开了。
今夜无月,烛火摇曳,刀光斧影……明日,这个国家的百姓,会迎来他们希冀的和平吗?
***
今年的冬天很冷,江南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运往南方战场的军粮已经在路上堵了半个月了。
运粮队的前方是一道峡谷,因为雪崩的缘故,整个峡谷都堵住了。要疏通道路,至少还需要一个月,而要绕道的话……这片山林就只这一条路,探报说退路经过的那条路也封住了……由此可以推算得出,即便疏通了这道峡谷,继续往前的话,道路估计也不会好走……
这次的运粮官姓吴,名浩,是从湘南抽调的地方军,这辈子打过最大的仗就是帮着地方官剿灭山贼。南方的这场战事蔓延得太快,战线太长,大昭各地的地方军都陆续派往了南方,吴浩之所以被安排到后方,就是因为他对运粮路线上的山贼盗匪很是熟悉,湘南一带迷宫般的大山就像是他家后院似的。
可是,如今,他被困在自家后院,出不去了。
运粮误期,是要杀头的吧?
吴浩很年轻,气血方刚,若是不想建功立业,也不会在地方上剿灭那么多山贼。原本,他对被调往后方有些怨言。他自然知道粮草很重要,可是,这个位置,做好了是理所应当,稍微有点差错就要受罚,没有机会立功。
他并不怕死。只是,他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因为一场大雪送了命。
就在吴浩站在雪地里仰望天空的时候,前方的雪山上传来一阵声响,几个人影从山上的雪林里走了下来,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不慌不忙的,却在几个眨眼间便到了吴浩的跟前——
一共七个人,有男有女,都月白色的袍子,披着米白色的斗篷,隐隐能看到斗篷下的银鞘宝剑,看样子是江湖人,应该还颇有来头。
“年轻人,请问是去往岭南的粮队吗?”最前方的男子掀开了宽大的帽子,露出一张平静和坚毅的脸,并不算亲和,却让人觉得很可信。
吴浩知道这次战事有很多江湖人加入战场,猜测这群人应该是来帮忙的。只是,如今大雪封山,即便对方武功再高强也不是神,还能带着这三百石粮草飞到南岭对面去不成?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是穷途末路,还是抱着希望点了点头,道:“大雪封山,不知诸位可有法子将粮草送过去?”
那男子笑了笑,道:“我们就是来帮忙的,请让你的人把所有的粮草都聚集在一起,然后散开。”
吴浩虽不知怎么回事,还是照做了。等到做完了,才想起来问对方的身份。
那男子道:“杭州水镜宫。”
吴浩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眼中的灰败不见了,升起了一道希望——
这七人,便是水镜宫的北斗七星。
大山往南走,积雪越来越少,过了南岭,就已经没有雪了。岭南的气候虽比往年低一些,却比北方好太多,没有下雪。
静江城北边的山脚下也站了七个人,却都是一身黑衣,看上去年轻些,正是北斗七星的弟子。
这七人的站位很奇特,若是连成一条线,很像是一个勺子,跟北斗七星的方位遥相呼应。
最北方的少年是最小的破军。他持剑指天,神色有些疲惫,眼神却很亮,道:“没想到北斗七星阵还有这种作用,简直比二小姐的踏月步还快。”
廉贞看了他一眼,道:“破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师父说过了,这阵法只能传送死物。而且,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这种远距离的传输对身体造成的损伤,估计要养大半年才能恢复。”
巨门乐呵呵道:“总要青出于蓝才是啊。”
阿武道:“还真没想到,大师父急着叫我们回来,居然是这么回事。唉,阿文,四师父是怎么算出来会打仗的?这场大雪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你每天晚上看星星,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阿文瞧了他一眼,道:“所以师父才是师父。”
阿武摸了摸下巴,“也是。”
破军道:“阿武,六师父身边有个小六师父,你是不是也该去找个小阿武?要不然,等师父们都归隐了,这阵法岂不是没办法开启了?”
阿武道:“我倒是也想找啊,不过,师父说这个得靠缘分,强求不得。”
贪狼隐隐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道:“专心点儿,这次来得东西可跟之前训练的时候不一样,出了岔子不仅仅是我们,师父们的性命也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