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护法从临时改造的伤兵营里抓了个大夫,把受伤的属下送进了自己的屋子,出来的时候跟水镜月碰了个正着。
水镜月道:“她伤得很重,不想她死,就让我进去。”
大护法让她进去了。
屋里,大夫刚给病人剪开了背后染血的衣衫,正准备拔箭。水镜月见状,立马过去帮忙按住那人。
拔箭的疼痛让昏迷的病人清醒了几分,却只是闷哼了一声,紧握着拳头隐忍着。
大夫上药的时候,水镜月从怀里摸出一只墨玉盒子,道:“用这个。”
大夫打开看了看,闻了闻,立马喜笑颜开,给病人上了药,包扎,末了,道:“箭是拔出来了,但流了太多血,又伤了腑脏,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运气。”
水镜月打发大夫出去了,揭了榻上之人的面具,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拿出一颗还魂丹,给她服下,叫了一声:“琴绝姐。”
琴绝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又无力的闭上了,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水镜月握着她的手腕,将两指按在她的脉搏上,道:“我给你疗伤,你睡会儿吧。”
琴绝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没有力气回答她,昏睡了过去。
在这里遇到琴绝,水镜月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神剑祭天问路那日,听到熟悉的琴声之时,她就知道,那个祭台上弹奏七弦琴的女子是她。
她能猜到琴绝以琴师的身份进入什罗教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她会扮成什罗教的护法跟随出征是为了什么。只是,她仍旧意外,那个在犬田舍日复一日弹奏着绝弦琴的女子,一旦决定追寻的方向,便是如此决然的姿态。
可转念一想,这就是琴绝啊。
天色微明之时,水镜月放下琴绝的手腕,给她掖了掖被子,出门,对大护法道:“她没事了。”
大护法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水镜月打了个呵欠,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说着对他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大护法也是个性情中人。”说着便笑了离开了。
水镜月想找个地儿睡觉,刚走几步便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了声“师父”。她转身,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往自己撞了过来。她原本想躲开,想了想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让那人撞了个趔趄。
“师父,我就知道你没死。”阿杰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得像是哭了三天三夜一般,听得水镜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发现,这孩子这两个月似乎长高了不少,“行了,两个月不见,还学会撒娇了。”
阿杰放开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道:“师父,你饿不饿?”
水镜月这才发现不对劲,皱眉看他,“你的嗓子怎么了?伤风了?”
阿杰摸了摸脖子,“嗓子难受。不过,公子说是在变声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水镜月愣了愣,随即笑了,伸手拍他脑门,“臭小子!”
水镜月打发走阿杰,往马厩那边去了,跃上草垛,到头就睡了。
红彤彤的朝阳升起,在这冰雪未消的大地撒上一层金色,朦胧的光线中,那铁马冰河似乎也透着几分柔和。
“阿月!阿月!”
水镜月睡得正香,挥了挥手,翻个身继续睡。
来人却并不死心,拿了稻草骚扰她的眼皮,若有若无的痒痒得挠心,她一把抓了那人的手腕,睁眼,“小惠,一边儿玩去,让我睡会儿。”
唐小惠拉着她起来,道:“赶紧起来了,有好戏看。”
水镜月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爬了起来,下了草垛才发现风寻木也在。她拍了拍身上的稻草,道:“云国撤军了?派了使者过来和谈?”
唐小惠一瞪眼,一把揽过她的肩,“你怎么知道?”
风寻木一挑眉,“阿月,你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