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那些虎狼贼子望风而逃,快哉快哉!”
一群大臣们纷纷点头,夸赞着一战成名的兰陵王,一个个口若悬河锦上添花,根本没把其他上朝的重臣放在了眼中。
“嘁,这高长恭可真是捡了便宜了,若没父亲您的后援大军及时压阵,他哪里来的以一当百,要我说他便是运气好罢了。”段懿陪着段韶将军上朝,看到这高长恭真是威风八面,心里哪还能舒坦。
段韶看了看众星捧月的兰陵王,并未驻足,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长子,说道:“你若是能这样运好,为父我于愿足矣。”然后背着手,便自顾自走了。
“哎,爹!”段懿不服气地盯了盯高长恭,心想他总有机会扳回一城,不信就等着瞧好了!段懿脸色阴沉,走了,其实一旁这会也有人拿叵测的眼神看着那花团锦簇的高长恭。
“和丞相,怎么,还不上朝?”
何士开被人叫了一头,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张狡黠的皱巴巴的老脸,眯着眼眸子正朝他笑。
“祖相,您今日里怎么来得如此之早?”
来人是祖珽,高湛所封的当今朝廷的堂堂右丞相,此人在齐国也算是历经宦海沉浮,不过跌倒一次起来一次,年岁越长,爬得越高。在文襄皇帝执掌朝政之时便已经居秘书丞之位,满腹诗书却喜欢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明明俸禄不少,却是喜欢小偷小摸。连文襄皇帝让这祖大人抄写的《华林遍略》都能被他顺手偷走了几本,这卖书的钱居然是被用来赌钱了。如此之人,自然是被罢官,可是他运气好,新皇帝登基了该又想到了他,于是,起起伏伏,现在倒是成了本朝第一重臣。
“嗯,今日里来天气好啊!再者老夫料想今日朝上该有别样的风景可瞧,虽说这老眼昏花,可是我这不是赶上了哈哈!”祖珽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笑眯眯望着那人群中的兰陵王。
“没想到祖大人对这兰陵殿下也是仰慕啊。”何士开与这祖珽关系不算和睦,他是胡人之后,能从小门小户做到这一国左相的位置这其中滋味只可独自回味,而这祖珽别看如今是个佝偻老人,可他却是出身赵魏氏族,出身不凡且是个神童。自小,祖珽便什么都会,诗词歌赋音律书画,易经医术无一不通,这样的人,无论是年轻时候放浪不羁还是年老了性格诡异似乎都是瑕不掩瑜,何士开先被皇帝高湛封为左丞相,可是治理朝政总是难以服众,于是,皇帝便又封了这祖珽为右相。
“这文襄皇帝当年与老朽也是颇有渊源,这个《华林遍略》啊。。。。。。呵呵,是本好书!”祖珽一如往常装疯卖傻满口嬉笑,摇头晃脑便神神叨叨自个儿往前殿去了。何士开阴鸷地看了那个老头一阵,也跟着上朝。
高湛着龙袍坐在那高高的天子位上,满朝文武百官跪叩朝拜。这一日早朝,便是晋阳洛阳大战之后的论功行赏。这该犒劳封赏的将士名单早已拟定,只需左相和士开在殿上宣读。段老将军和落雕都督所率军队自然是受赏丰厚,而另有一人真是被犒赏得让人眼红。
果不其然,这皇帝陛下跟前的第一红人,真当是兰陵王高长恭莫属!高湛还在圣旨之中把先前所建的兰陵王府邸御赐了下来,这两战大胜的大功臣,皇帝赏了兰陵王王府也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子莫听着这重到不可再重的封赏,叹了口气,高湛像是要把半个北齐国库都送给他。。。。。。何士开念着念着脸色都变了变,而周围大臣听着这累牍的封赏诏书渐起议论之声,子莫心中如被什么触碰,他不禁抬头看向那九五之龙位,果不其然,与直直看向这边的高湛视线相撞。
子莫出列,抱拳跪下说道:“臣高长恭谢吾主隆恩,然长恭一人不可领受此番厚赏!臣虽手下无一兵一卒,可晋阳守军与百姓皆是臣的莫大助力,望陛下将赏赐的银两拨大半于晋阳一带的边防守城,重修城池加固防御,那里的百姓守军得陛下如此大的隆恩,日后定当更为效忠皇上!”
“好!兰陵殿下高洁,深明大义且为国家社稷着想真是朕之福气,何士开,帮朕拟旨,便按长恭说的办吧。”高湛和颜悦色,顺水推舟,似乎一早便料到了子莫会如此而为,本来非议的大臣下跪高呼陛下圣明,长恭殿下仁义,一时间这兰陵王的美誉更是遍传朝野。
宣室,高湛让安瑞给他卸下龙袍换了便装,兀自坐到了龙案一侧。
瞧着杵在那边的长恭一脸生硬都没挪过地方,便勾唇笑了笑:“坐啊,你不是有话和朕说?”这长恭殿下不请自来高湛倒是意外,便细细瞧着那人的反应神色。
“臣。。。。。。”子莫抱拳欲要下跪。
“别,长恭殿下可千万别又这么一副公事公办拒人千里的模样,这里没有旁人,朕也把龙袍脱了,你若是还这么一脸生人的样子那便回去吧。公事,朕只在那朝堂之上听爱卿上奏。”高湛回了邺城,喘疾果然好了,而那私密之处的隐患也亏得那瓶药膏已经没了大碍,高湛这几日心情不错,回想一路来长恭对他的种种,笑容便是真真切切。他心爱的人嘴硬心软,其实不全是那般铁石心肠,高湛知晓这一趟洛阳他没有白去,到底,长恭现在便是在他的宫殿里。
“我想向陛下替洛阳之战中的功臣讨个封赏。”子莫见高湛如此,便直截了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