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对殿下您的本事也是心悦诚服,且说邙山一战您便是他们的头领,哪里有手下出卖上级之事,身为军人,断然不会两面三刀,失了气节,此番忠诚让我转达给殿下让您放心!”车严禀报道。
“其实倒不是想私下豢养着西梁军,只是他们当中不少都是有前科在身之人,我怕如今便急急和朝廷通报了此事到时候和在建康的宋廷又起了干戈。况且他们作奸犯科属实,我也想让他们洗心革面多立些军功才上奏折澄清才好。”子莫说道。
“是,殿下考虑周详。况且此刻的确不是您向陛下上奏此事的机会,其实殿下大概不知,晋阳一役后,您兰陵王已然是威名赫赫,名动九州了,再加上您在洛阳的战功,今时大大不同往日啊殿下,您更改慎重,朝中不少老臣当初是站在文宣皇帝一边靠着肃清您父亲文襄帝的党羽才在朝中站稳了脚的,您如今木秀于林,怕是回了邺城会遭到不少非议,遭人红眼。我原先还担心皇帝陛下亲自来洛阳怕是对您会有什么忌惮和怀疑,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我多心了。殿下,您还回邺城吗?”车严问道
。。。。。。“此事容日后再议吧,今日还是先去看看慕容公子的病情要紧。他可是高烧退了?”子莫策马狂奔,似乎要把恼人的事儿都远远甩在后面。
“恩,大夫说风寒入体,高烧虽是退了,可也要好好休养几日。说来慕容公子才是守洛阳的首功之人,四面楚歌之时只有他敢领军出城迎敌,若不是有他的抵挡,怕是这洛阳等不到落雕都督的支援。洛阳如是被占了,大军又要想办法把被占据的城池夺了过来,不知道城内外又得死多少百姓。。。。。。可惜洛阳百姓并不买慕容冲的账啊,而肖毅又是老奸巨猾,出城抗敌之事便说是他的授意安排,一句话便草草把他人的功绩给夺了去。慕容公子身份特殊,军中怕是难有人为他说句公道话。”车严为慕容冲打抱不平,他最佩服铮铮铁骨之人,于是在子莫面前多说了几句。
“无妨,我会把此事向皇上禀报。有功之人理应论功行赏,慕容冲得这份军功理所应当!”
一路疾行,驿馆很快到了。
受伤的战士都在齐军大营中有军医治疗着,慕容冲不算齐军,于是只能被安排在这荒僻之地。入了驿站,那里的差役看着久闻大名的兰陵殿下一脸谄媚,狗腿般帮子莫引路:“慕容公子真是我这儿的贵客啊,小的一点不敢怠慢,请请请,殿下来我这儿真是让我这驿馆蓬荜生辉!”说是被当成了贵客,不过慕容冲住的房间在驿馆最角落的地方,几个与子莫照过面的柔然骑兵看到兰陵殿下来了纷纷上前行礼。
子莫抱拳道:“长恭代洛阳百姓多谢赤血铁骑部诸勇士冲锋上前扼守城池,公道自在人心,北齐必然不相忘今日众勇士赴汤蹈火的大义。”
“殿下客气!我们乃奉命行事,还得殿下如此厚待,实不敢当!”其实跟着慕容冲来洛阳的柔然骑兵都有怨气,不过此刻听高长恭这样说了,倒是把拉长了的脸收了些,气也消了一点。多利擅与中原人打交道,便抱拳回礼打着圆场。
与门外的柔然兵们说话着,里面的慕容冲躺在床上倒是坐不住了,这个天煞的家伙,来了便来了,在门外站着说话倒是把他给忘了!
“咳。。。。。。门外是谁来了?”拖着嘶哑的嗓音,子莫以为这慕容公子此刻倒是成了林黛玉,掏出帕子来还能呕出几口鲜血来。
“我啊,高长恭前来拜见慕容公子。”子莫彬彬有礼在门前作揖。
慕容冲这两日因为风寒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又听闻北齐皇帝亲自来了洛阳设宴款待犒劳三军便有些闷闷不乐。有几个铁骑部的手下宽慰他说这北齐人忘恩负义,便是根本不值得搭救,冲锋上前之时就想到他们这些外族,有酒有肉普天同庆的时候便把他们都忘在了一边。愤愤不平中,多利倒是觉得慕容冲不高兴大多倒不是为了什么军功封赏。
“殿下,既然我们大人醒了,您便入内吧,我们去喂喂马匹,这些天也让马儿受累了!”多利拉着几个勇士一同下去了,子莫便拿出了一些斛律师父给他的银票让车严给柔然人送去。斛律师父嘴巴虽不留情面,不过心如明镜,这赤血铁骑部的功劳,援军大帅又怎么会心中不明了?只是未能公示于众,给他们名正言顺的封赏,倒是让这些替洛阳流血卖命的骁勇骑兵失望了。
子莫支走了人,便推门进入。
慕容冲后背对着他,用胳膊支起脑袋,像是摆了个仪态万千的姿势在等着他进来,让子莫低头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