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寨!誓死守寨!”群情激昂,如同生死大战前的誓师大会。
“好!兄弟们既然如此齐心,我李老三也算无愧黑风寨先祖,无愧八千岁当初立寨的威名。兄弟们,如今老二背叛山寨已然成了阶下囚,燕凛少爷不愿接下大当家的位置,在这个关乎我黑风寨百年威名,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李老三便斗胆替我们黑风寨这上下好几千的兄弟做个决断!这黑风寨的大当家的位置由我们几个老东西思之再思,决定交于北齐兰陵王高长恭,望长恭殿下临危受命能承我们这些老东西的嘱托速速带着众多兄弟下这西梁山突出宋兵围困之境地,天高水远,我黑风寨人在便寨在,寨子即便此刻毁了,我西梁山的兄弟在,便是祖上基业犹在!”
说完,李老三,燕凛,张四当家和其他几个当家竟然是猝不及防转身抱拳单腿跪在地上向子莫拜了一拜,喊了句:“大当家可否承命?!”
萧子莫哑然,震愕当场。他想扶起李老三,可那壮实的大汉便是腿下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发不肯起来,直言道:“长恭殿下,你若是做这个当家我们便是兄弟,你的吩咐我莫敢不从,你若是不承命,那我们便是在跪这聚义堂的先祖之魂,黑风寨被我们几个无能之辈弄到此般境地,真是愧对列祖列宗,跪死在这儿也与人无尤!”
子莫看李老三一脸决然,便和燕小乙说道:“燕大哥,你是八千岁的孙子,你在我高长恭何德何能论资排辈也排不上由我来做这个当家的,你让堂下的这些打算与黑风寨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何作想?”
燕凛一听,倒是起身了,转头面朝堂下的众多兄弟喊道:“我祖父八千岁与这位兰陵殿下的祖父神武帝高欢便是八拜之交,我燕凛便是与这高长恭相交多年且也是生死兄弟!如今宋兵压阵,他们看我们黑风寨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不除去无法安寝,诸位兄弟,我们以逸待劳关起寨门享受好日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方才说了,不愿意留下的大可以离去,而我燕凛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多的勇猛之士便平白无故死在宋军的阴狠招数之下,我燕凛愿投效兰陵王高长恭殿下,今后唯长恭殿下马首是瞻,诸位兄弟若是肯一道追随下了这西梁山也是赫赫一支虎狼之师,驰骋沙场,纵横中原!而不是毕生困在这方寸之地做这窝囊的山匪!何去何从,兄弟们便立刻给燕凛一个答复!”
那黑风寨的山匪们如何不知堂堂黑风寨当家们为何会跪于那北齐王爷跟前的道理。黑风寨孤木难林,即便横在这宋境之中如此多年,可终究也是日渐势弱终到了如今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战死,便是寨毁人亡日后黑风寨空留传说,如若各自散了或是杀下山去成了流寇,难免不会被官兵追撵得四散逃离分崩离析的局面。投靠北齐皇室,倒着实是一条明路!山匪为军,一展抱负!
“我等兄弟愿随当家们投效兰陵殿下!今后以殿下马首是瞻,纵横沙场,扬名中原!以兰陵殿下马首是瞻,纵横沙场,扬名中原!”几千山匪山呼海啸,又随着燕凛抱拳单腿跪下,齐声呼道:“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
萧子莫眼见如此状况,难再推诿,便抱拳重重说道:“高长恭临危受命,此刻接下这黑风寨大当家的重任,多谢当家的和各位兄弟的器重,如若能带着各位兄弟脱离困境,日后必当视诸位为手足,生死与共,不负今日结义之情!”
一旁已经有人端上了一碗酒水与一把明亮的匕首。
子莫取了匕首,划破手指,鲜血滴入酒水之中,然后一干而尽。身后几位当家和燕凛也是如此歃血,堂下好几千的山匪皆是取了碗来盛酒痛饮而尽,随后将碗狠狠砸于地上,如若有违今日誓言,必然粉身碎骨天诛地灭!
宋兵探子在丑时回报,说是黑风寨中灯火通明,旗帜高悬,想来寨中山匪已经是全副武装有了防备。
沈庆之捋了捋胡子,笑道:“他们有这个胆子愿背水一战,那老夫便也不可让他们失望!传令,给我趁着风势放火箭,点毒烟!”
“是!”副将得令,开始命手下将士发动攻势。吊索桥一侧,宋军准备好了千支火箭,大量的毒烟,那黑风寨虽寨门紧逼,可远远看去却像是有不少山匪待命于那岗哨碉楼之上,影影绰绰,不少长长的戈矛长戟沿着山寨的护墙露出头来来来回回游弋。
“呵,任他黑风寨如何严阵以待,也是防不了这乘风而至的火攻烟熏了!”沈庆之一抬手,万箭齐发,闪着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堑朝着黑风寨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