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通往这条路时,水流是流动的,而另一条路,水流却是静止的。
走了一段路,前面越发明亮了,而身后却已经是漆黑一片,邓绿白试着回头走了几步,发现原本的路竟然消失不见了,身后变成了一块不算很高的断崖。
众人只能继续往前走,直到能够触摸到前方的光亮,众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反应是刺眼。
待得所有人适应了这明亮,再往前方看去,几乎是所有人的嘴巴都惊讶的成了O形。
连桑红衣也不例外。
就见前方突然变的无比的空旷,而明明看不到天空,但眼前却正在下雪。
而这并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地方,真正让人惊讶的地方在于,这整个巨大的洞府之中,盘亘着一条无比威猛的冰龙,只是那冰龙已经死去多时了,却保持着腾飞的姿势,被冰冻在了半空。
而冰龙的身上开满了之前的那种龙血花,仿佛冰龙失去之后,那些花朵吸收到了她的血液精华,开出了绝美的花朵。
花朵密密麻麻的长在冰龙的身上,而那花看起来竟是比人都高,几百几千朵密密麻麻长满了龙身。
而最为不可思议的是,龙身上长着的那些龙血花的花瓣中间,每一朵都衬托着一个冰茧。花与冰茧组成了和谐的画面,如同是镶嵌在龙身上的宝石,在雪的映衬下熠熠生辉,美丽的有些诡异。
但是,这些冰茧实在是太多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冰茧,看的桑红衣等人有些发冷。
如果每一个冰茧之中都是一具尸体的话……
这里究竟死过多少人?
而最让桑红衣惊讶的事还不止如此。
就见那被冻在半空中的冰龙尸首之下,一颗小树立在水流之中,整棵树的枝条与叶子都闪动着晶莹的流光,仿佛水中的营养正在不断地灌入小树的树干、树枝、树叶这种,小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着。
而小树参天的枝叶之上,正托着那条巨大的龙尸。
“小树,是你吗?”桑红衣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就见桑红衣话音刚落,那水中的小树便摇了摇枝叶,发出很慢的,还不太熟练的声音道:“主……人……这……水……流……好……舒……服……啊……”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小树又摇了摇身子,这次换成了有些哭丧的情绪道:“就……是……这……只……臭……龙……压……着……小……树……好……难……受……啊……”
“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桑红衣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主要是小树怎么会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
它为什么没有变成冰茧?反倒恢复的原形,扎根于流水之中,还托起了这具冰龙的尸体。
“小……树……也……不……知……道……,醒……过……来……时……就……在……这……里……,又……被……这……臭……龙……抓……来……的……”小树努力完整的讲述自己会在此处的过程,只是它曾经化形时被心魔影响失败了,被雷劫劈的有点智力低下,所以说话的语调一直都是这么慢。
但是,桑红衣却被小树的话惊的一顿。
“这条龙还活着?”桑红衣立刻戒备起来。
“主……人……,臭……龙……死……了……,但……它……想……复……活……”小树似乎能够感受到这条死去的冰龙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就仿佛冰龙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小树的感知一样。
但是,冰龙明明已经死了,它又怎么会知道冰龙在想些什么呢?
小树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复活?
桑红衣一愣,随即道:“难道,这个冰洞的主人本来就是这条冰龙?”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里是这条冰龙为自己准备的墓穴?”
“如果小树说的是真的,冰龙真的想复活,那么这种推测就有着很大的可能。”王仁普也惊异道。
“的确有可能。将来到此处的人冻成冰茧,再通过岩石吸收冰茧之中的人的身体能量,输入水流之中。水流又滋养了小树的身体,以小树的身体作为媒介,提供能量给它,让它完成复活……”柴政推测的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如果这条冰龙想要复活,那么在它生前,它一定修炼过什么奇特的功法。复活不是儿戏,绝非是能够轻易完成之事。而且在他临死之前还寻到了这种地方设计了这么多的机关,是因为这条龙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吗?”万物之书不解道。
“可是,如果冰龙复活需要生物体内的能量,那为什么要将此处建在这样的地方?”桑红衣不解道:“这里身在地底,上面又是一片荒漠,一般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轻易找到这里。它难道就指望着像我们一样,不小心误入这里?那它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够供它复活的能量?”
说着,桑红衣还朝着龙尸上看了一眼,继续道:“何况,之前我所融化的冰茧里有八十几具尸体,而再看那龙尸之上,密密麻麻排列着那么多的冰茧。假设每一个冰茧之中都是一具尸体,就代表整个地方有很多人踏足其中。”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怎么死在这里的?”桑红衣指了指整个溶洞道:“这里这么巨大,溶洞本身有没有人工凿刻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冰洞本身就是在沙漠之下形成的吗?那些千千万万具的尸体,就凭着这些人‘不小心’踏足此地,数量会不会也太多了?”
桑红衣的疑问就是其他人的疑问。
冰龙的尸体悬挂半空,又有小树的说辞证明冰龙想要复活。
巨大的冰雪溶洞,奇特的地形都没有人工凿刻的痕迹。
雪魔族储存食物所用的冰茧又是从何而来?明明雪魔族早就已经灭绝很久了。
整个冰洞处处都散发着诡异的意味。
特别是他们刚刚都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像是被什么人在暗中观察着一般。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行迹,即便是万物之书如此敏锐的感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