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诀闻言眉梢微挑,“宁儿还会怕药苦不成?”
楚宁难得地继续矫情,“难不成它是甜的?”
赫连子陌没有理会二人之间无营养的废话,将药端到楚宁面前,“喝了。”
楚宁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阿莫,你是我这一阵营的对不对?”
赫连子陌唇瓣微抿,神色有丝犹疑。
楚宁眸色一亮,趁热打铁,“就知道阿莫对我最好了!”
突然间一只玉手伸来将药碗接了过来,“你先出去。”
赫连子陌周身气息一冷,但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出去。
“阿莫什么时候被你收买了?”楚宁怒瞪承诀。
承诀未理会楚宁的话,舀了一勺放嘴里试了下温度,看向楚宁,“喝不喝?”
楚宁翻了个白眼,“不喝。”勺子都被你用了好吗?
对着楚宁的无赖承诀浅笑,“我不介意像前几日那样喂你。”
楚宁一怔,前几日……那样……喂你……信息量要不要这么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端了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接着便听到承诀清悦如海风般的轻笑声。
*
“西延皇还真是好运,能得她如此相待。”月白软料衣袍的人落下一白子,头也不抬地幽幽说道。
玄衣男子拈着黑子的手一顿,唇角挽了挽,“都不及承公子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这么说西延皇放弃了?”玉瑾轩唇角微勾。
“比起玉太子朕的胜算还比较大,又何谈放弃?”轩辕奕笑得妖冶异常。
玉瑾轩墨玉眸色一凝,但转瞬即逝,“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玉太子确定还要下?”轩辕奕扫了眼棋盘,盘踪错杂,两色棋子相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恢宏大气,步伐凌厉,一闲庭信步,疏而不漏,走子的风格迥异却始终持平,未有一人占得上风。
玉瑾轩释然一笑,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再下下去怕是天黑也分不出胜负。”
轩辕奕起身与玉瑾轩一同走出御书房,望着东方夕阳余晖里的那一瓦琉璃,偏首看向玉瑾轩,“玉太子此番又是为着她来的?”
玉瑾轩听着轩辕奕口中的“又”字,剔羽似的眉微挑,声音如清泉击石,“是,也不全是。”
“朕要去看看宁儿,玉太子可愿同路?”轩辕奕状似大方地问道,他也知道自己不提对方也会主动去找楚宁的。
玉瑾轩眉眼弯弯,“有何不可?”
二人一路行至凤苍宫,隔着一道墙听得里面传来那人豪放的笑声,轩辕奕眸色破出一抹亮光,但还是没有失了态,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应声而开,楚宁见着阔别五年的面孔又是一愣,并非不知他来了,却未料到对方会来到这里。
平心而论,玉瑾轩留给她的印象算不得好,他表面温雅谦和,心思却极深,极无情,极难以捉摸透。行走江湖五年,她自身本就爱戴包装纸,又怎喜同这种典型的笑面虎打交道?
“公主别来无恙?”玉瑾轩率先打破沉静,矜雅地问候道。
瞧,多有翩翩佳公子的风范,“劳烦玉太子挂心了,我一直都挺好的。”客套的场面话谁不会说?
“宁儿,你感觉怎么样?”
楚宁偏首对上轩辕奕关怀担忧的眸色心下一暖,“无碍。”
“宁儿在与何人说话?”承诀男主人般的话传来。
楚宁暗嗔,真是个醋坛子,她就不相信他听不出这二人的声音!想到承诀如今的形象,狡黠地一笑,转身将两人请了进去。
轩辕奕同玉瑾轩方一见着承诀俱是一愣,一直维持的优雅从容都不复存在,随即一个以手掩唇轻轻地咳嗽了声,一个似笑非笑地去看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楚宁。
承诀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丝毫未觉得在情敌们面前顶着一张一边三道墨迹的花猫脸有什么,相反,他将它看作一种调情的方式。
“快来看看,我就觉得这蒲公英画得甚好,这个不解风情的非要说不伦不类,像个锤子,你们来评评理,看是不是他眼拙了。”楚宁扯着一张画走到轩辕奕和玉瑾轩跟前,颇有你们不说好看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玉瑾轩眼眸一垂,维持了那份似笑非笑,中肯地评价道,“神韵特点跃然纸上,是幅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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