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莲花,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长在苔藓间的一株野花。可是,朝其他地方看去,却再无与之一样的植物了,这倒真是引起了崔希的好奇,加之之前的教训,此时的崔希变得谨慎起来,于是招呼了蝮蛇前来观看。
蝮蛇走过来仔细看后也是啧啧称奇,自言自语的说道:“按理说雨林之中植物种类尽管极为丰富,可是各类植物却大多依种群而生,反观这只草不像草,花又不是花的无名植物,兀自生长于此,似乎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兴许它就是解读得草药啊!你快将这只植物连根摘了,让秃鹫看看。”
眼看救命的解药有可能是眼前的这株弱不惊风的细小植物,崔希哪里还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单膝跪地,用两只手轻轻地将植株根部的土壤一点点的清理开,生怕伤了根须,影响了药效,与此同时,还得倍加留神不能把花朵伤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它从地上捧了起来,和蝮蛇一起来到老秃近前。
这个过程仅仅是过去一支烟的时间,谁知就是如此短的时间,却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等崔希和蝮蛇带着那支植株准备再去询问老秃的时候,发现他的双眼突然变得暗淡了许多,脸色也愈发铁青,嘴角间甚至还淌出了白色泡沫。
“不好!”蝮蛇大叫了一声,便冲了过去,扶起老秃用力的摇晃,又大声呼唤,只是老秃这一次真的没了反应。这场面,崔希更是傻了,手里捧着那植物,嘴里结结巴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你先别慌,他还有气儿。”蝮蛇将手放在老秃的鼻子下边测了一下鼻息后,轻轻地说道。
“可是,这药?”崔希焦急的说道,老秃神志不清,还怎么询问他呢?万一要是吃错了药,起了副作用又该如何是好呢?
“哎!”就听蝮蛇叹了一口气,紧皱着双眉沉思了片刻后,才说道:“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结果怎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崔希当然知道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的办法了,可是,在这个时候,能下这样决心的人除了蝮蛇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了。
“你快将这根植物捣的尽可能碎,然后分成两份,一份敷在秃鹫的伤口上,另一份给他喂下去!”蝮蛇紧接着吩咐道。
于是,崔希按照蝮蛇说的,在大石头上将植株连根带叶,还有那朵奇怪的话,捣了个稀烂,先将一部分敷在了秃鹫小臂被黑寡妇咬伤的脓包上,又和蝮蛇一起将老秃扶的坐起来,撬开他的牙关,和了些溪水将草药泥喂了下去。
这一切全都做完后,剩下的只能是等待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崔希从一开始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老秃来回打转,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头无助的看着头顶上的一角天空,从期盼着奇迹的发生,到近乎绝望的失神发呆,总觉得造化弄人,明明是剽悍无比的秃鹫,却阴沟里翻船,被一只小小的蜘蛛害去了性命,明明是百无一用,菜鸟一般存在的自己,却屡屡化险为夷,这些难道就公平吗?真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好让老秃的生命不要就此流逝得无影无踪,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话,崔希现在真想用自己这条无用的命去和老秃交换……想着这些,不知不觉中,他感觉到仿佛自己的眼眶之中有一些液体在转动,鼻腔里也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了上来。崔希竟然要为一个仅仅认识了几天的大老粗而落泪,仿佛曾经在钢筋水泥的都市中,在冷若冰霜的现代人际关系中,自己那颗早已冰冷僵硬的那心脏也慢慢的开始融化了……
“哎呦!我,我靠,老子,老子真他娘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忽然一个虚弱,但却对于崔希和蝮蛇来说极为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雨林中的死寂。
“老秃,你他妈的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