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小的先扶副将去休息了。”姜河把霍雍扛在肩膀上,要退去。
霍雍醉得一塌糊涂,姜河费了力气才稳住他,可他还在手舞足蹈地叫嚷着,“……接着喝!我没事……”
我低头莞尔。
“去吧。”靖王略一颔首。
姜河又把霍雍的胳膊往自个儿的肩膀上抽了抽,扛着霍雍,转身下去了。
眼见他们离开之后,我便准备起身和靖王告退。
“再多坐一下吧。”靖王的一双眼睛丝毫没有看向我,可却在我刚刚要起身的一刹那开口说道,“沈大夫不是还有话想要问本王的吗,今日本王便给你个机会,有什么想问的,你通通都可以问。”
通通都可以问?!
我迟疑了一下,只是担心这是他又一个陷阱。
他执杯,饮下清酒,目空一切。
我问到,为什么霍雍会认为他父亲是病死的呢?
这是霍雍先前才与我说的,我肯定自己没有记错,而且当时霍雍主动和我提到他的家人,毫无防备,是断然不存在欺骗一说的。如果他的父亲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霍传,那么霍雍对他父亲的死显然是存在误解的。
靖王慢慢放下酒杯,豁然抬起头看向我,“锋芒毕露,对你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我一怔,恍然理解了他所说的这句话。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将自己暴露至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若不是他的提醒,我甚至现在都没有觉察到。
靖王对我而言,虽是曾经的病人,也算是当下的合作伙伴,可他仍然具有威胁。我在逐渐熟悉的过程中,或许,渐渐地对他放松了警惕,竟然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而他先前所了解的我,不过是一个隐匿在村子里,失去了记忆的大夫。
兵法,武术,甚至是霍雍的父亲……本来,就都不是我理所应当知道的事情。
“霍雍把他父亲当成大英雄一样崇拜着,但他所知道他父亲的事寥寥无几,他只知道,他父亲是为了救本王回大历,才惨死途中的。所以,沈大夫无论知道多少,还是不要再他面前提起了。”靖王在说起这话的时候,长吁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看来,我所知道的不假。
我只是忘记了我是谁,对于这个世上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落下。
因此,我感到庆幸。这算是我经历那样一场变故之后,最可悲的幸运了。
霍雍的父亲因为救靖王而死,霍雍将自己的父亲当做的人生的目标去追逐,守护着靖王。那靖王对霍雍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忽而转过头,令我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抓个正着。我正在试图揣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样茫然地暴露在了他眼前。他说,“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要试图做一些危险的事。”
这算是警告了吧。
他发现我在揣摩他,所以警告我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为什么呢?
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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