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样的傻事,金算盘绝对不会做,毕竟目前来说,梅家仍旧是天津卫第一大势力,而且我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权衡之下,他一定不会当面否认。
只要他不否认,冯京很快就会把金算盘是梅家这边的消息传给王长风,接下来的拍卖,他们很有可能会连金算盘也一起对抗,金算盘可是古玩大户,本来做的就是支锅的买卖,要是连金算盘也对抗的话,那冯、王两家怎么也得多花点银子,这才是我要的目的。
果然,金算盘脸色一苦,就以冯京听得到的声音笑道:“九少爷,上次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咱啥时候交易都行!”
我一听就乐了,金算盘果然是老江湖,一句话就将风险降到了最低,他本来就是做古玩生意的,这么一喊,即没挫了梅家的颜面,也侧面告诉了冯京,只是梅家找他买东西而已。当然,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但我们也没法当面揭穿,人家分明是想自保,我们要是揭穿他,道义上说不过去,双方都在睁眼说瞎话,谁也没法揭穿谁。
可梅花老九多聪明的一个人,一见我主动招揽金算盘,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快步上前,一把就搂住了金算盘的肩头,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无得意的看了眼已经到了船上,正在回头看的冯京。
冯京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进了船上的木楼,我知道,不管梅花老九对金算盘说的是什么,就算他骂了金算盘两句,都已经达到效果了,冯王两家,一定会把金算盘划分到我们的阵营中来了。
金算盘当然是明白人,一脸的苦笑,却无可奈何,只好和随后而至的我和九岁红打着招呼,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责备,还有三分诧异,三分戒备,很明显,他已经猜透了我的意图,但对于我这个全新的面孔,却不认识,又由于我玩了这手,对我产生了一定的戒心。
我也没解释,只是冲他歉意的笑了笑,拉他下水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在梅家大获全胜之前,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但为了达到目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行几人上了船,一进门,我们和金算盘就分开了,有人领着我们到了二楼的贵宾房,说是贵宾房,实际上只是一个隔断,两边放了沙发,中间茶几上有茶水点心,面向拍卖台的是一处栏杆,放了两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可以纵观全场,简单而不失淡雅。
我大概扫了一圈,拍卖台设置在一楼的正中间,四面各放了四排椅子,椅子旁边都设置了一个小茶台,应该是为一些普通商贾所设的,有些椅子上已经坐了人,也正有人陆续进场。
二楼一圈则被分隔成十几个所谓的贵宾房,靠在我们旁边的,就是王长风兄弟三人,冯京一人占了一间,占据另外房间的都是生面孔,但个个气宇不凡,或神色淡然,或从容不迫,或气度轩昂,或稳如泰山,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方枭雄,就是大有来头的巨富豪客。难得的是,那金算盘竟然也占了一间贵宾房,看来这家伙在青衣楼以前的拍卖会上,也没少花钱。
就在这时,九岁红忽然大叫一声,嗖的一下就到了栏边,冲着对面的一个房间摇手喊道:“哥!哥!我在这呢!”一句话喊完,一转身就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急忙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内有三人,一人坐着,两人站在他背后,可我的目光,却一眼就被椅子上坐着的那人所吸引,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男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身材修长,长发披肩,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那里,气度如山似岳,一眼看去,竟然让人有种不得不抬头仰视的感觉。
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正看向我,目光流转之间,锐利如刀,似能直穿人心,双目一对视,我竟然不自觉的急忙转移开了目光,目光一移开,心中就咯噔一下,这可是无形之中就输了,连目光都不敢和人家对视,这其中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梅花老九也对那边挥手笑道:“状元大哥,没想到今年你也会来凑热闹,看来今年青衣楼这场拍卖会,还当真是群雄汇聚,我要想出风头,还真得下点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