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什么原因,让她竟然回来参加周蓉的婚礼?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你是说嫁到苍城邢家的那位周大姑娘?”有人跟着问道。
那黑瘦妇人道:“自然是她,周家不就这两位姑娘吗?只是不知道为何,亲妹妹的好日子,姐姐竟然没有回来?”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离得远呗,或者家里有事,毕竟做媳妇的,出门那有那么便宜。”有人帮着解释道。
“苍城离的又不算太远,这天也暖和了,再有事,亲妹妹的婚礼总要回来送送的。”
黑瘦妇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她有种刨根问底的架势。
“或许是身体不方便呢。”有人试探着道。
“莫非有孕了?说起来周大姑娘嫁去苍城也有几年了,好像到现在膝下犹虚,也该有好消息了。”
妇人们说话便是这样,几句话下来,话题便会越扯越远,到最后很可能都会忘了原先到底说的是什么主题。
“嗤……”几位夫人正说着,猜测着,顾冬雪就听到一声颇为违和的嗤笑声。
声音并不大,但是这声音就在顾冬雪旁边,顾冬雪自然听得很清楚,正在说话的几位夫人倒是并没有注意。
顾冬雪转头看去,坐在她旁边的夫人是宁北卫指挥佥事潘戟的夫人应氏。
应氏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在一众保养良好的夫人中显得有些老相,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很深,不笑的时候显得严肃刻板,笑起来却总觉的带着几分尖刻寡薄,总之是个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的人。
顾冬雪并不是没有见过比应氏相貌更差的人,但是那些人看起来也并不像应氏这样令人难受,有些人反而因为心地良善,为人和煦,将丑颜也衬的柔和了许多。
相由心生,或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见顾冬雪看过来,应氏瞥了她一眼,“秦少夫人?”
顾冬雪点点头,“潘夫人。”
“你知道我刚才在笑什么吗?”应氏凑到顾冬雪耳边道。
顾冬雪有些不适的微微移开了身体,她与应氏并不熟,应氏这种行为便显得太过亲昵了。
“不知道,潘夫人可能是看今天席面上的菜品很丰盛,高兴的笑了吧?”
顾冬雪胡扯,她并不想与应氏这样的人多打交道。
应氏哪里看不出来顾冬雪的敷衍,她眼神闪了闪,“秦少夫人可真会说笑,再好的菜品我又不是没有吃过,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秦少夫人说的我像哪里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看到好吃的就移不开眼了。”
顾冬雪见应氏变了脸色,只得道:“是我孤陋寡闻了,误会夫人了。”
正巧这时刘氏喊顾冬雪,“顾妹妹,这道鱼羹味道不错,你尝尝。”
“好。”顾冬雪顺势转过了脸。
因为和应氏说了几句话,桌上夫人们的话题早已从周婉身上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另一边应氏见顾冬雪转了头,脸色阴了阴,不过到底没有再与顾冬雪搭话,而是对身边侍候的丫鬟喝道:“你怎么服侍的,我让你舀的鱼羹到哪去了?”
丫鬟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应氏根本没有吩咐,只连连低声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夫人恕罪,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