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字一句。
慕清雅轻轻笑了,绕有兴趣地看着慕念白,“妹妹这是说笑了吧,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出这种事,不就是害怕多出一个弟弟,自己少分了家产吗?”
慕念白没有提会他,只是将眼神转到慕山远身上。
这眼神,让慕山远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像是看清他内心最卑耻的想法,又想是在指责着什么,更像是愤怒。
或者还有一丝失望。
慕山远隐隐有些心虚,像是回到亡妻死了没多久,他告诉慕念白,自己要娶傅红玉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慕念白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心虚,觉得愤怒。
“你是什么眼神,有你这样看着父亲的吗?”
这句话像是拔断慕念白思绪最后的一丝理智,她冷冷一笑,看着慕山远,“你配做父亲吗?”
未等慕山远开口,慕念白用着悲切,却又平静的语气,一字一句的继续说:“在妈去世不到二个月的时候,你娶了傅红玉,带来比我大的慕清雅,你就已经不配做我的父亲,更不配让我叫你爸!”
“混账!哪个男人不娶妻?你妈走了,难不成还让我守寡!”慕山远气得脸色涨红,加上这又是医院,偶尔来回的护士与医生,让他觉得很是丢脸,所以语气也格外的愤忿。
“守寡?呵。”慕念白仿若听到世上最搞笑的事情一样,“真正守寡的怕是我妈吗?慕清雅的生父到底是谁,爸,你比我更清楚吗?在婚内就背叛自己的妻子,生下孩子,还在妻子走了没多久就迫不及待的娶了第二任,现在还找上比自己小上一轮的女人,给你生孩子,慕山远,你简直让我觉得恶心!”
慕念白脸上的厌恶,以及悲痛太过明显。
明显到慕山远被说得火冒三丈,一气之下的手伸在半空,却对着这双如亡妻一般清澈的杏眸,怎么也打不下去。
而这时,一道高大修长的身躯疾步过来。
然后将那个看似坚持,眼底一片悲痛的女人攥入怀里,“我在这里。”
慕念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终是没忍住,夺眶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透进他的心脏,带着一阵一阵的揪痛。
他的女人。
本该护在心口上,百般疼爱的女人,怎么能受他人所欺!
“这件事,我记下了。”
薄靳言睥视着慕山远,只是一眼,就让慕山远有种占身地狱的阴冷感,舔着脸想讨好几句,就看着薄靳言将慕念白一把抱起,然后离开了。
看着那背影,慕山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甚至在后悔刚才跟慕念白说话的时候,应该注意些,毕竟她嫁的男人是薄靳言啊。
可一想到慕念白这个死丫头,处处与自己作对,刚才还说什么自己都不配做父亲,忍不住骂了一句,“死丫头,当初若不是我把你送到那个别墅,你哪里会跟薄家结上关系!”
这一声,虽然轻,却清晰地传到慕清雅的耳里,也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高三那年,慕念白被父亲要求去陪一个眼瞎的男生。
当时慕明珠还在取笑慕念白这种,长大了也只适合嫁给瞎了眼的男人。
现在想想,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