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晶生来便是美人胚子,似名贵的织锦,绣满芍药和牡丹,无论是谁,见了她总要多看上几眼,长大后又十分具有才情,男人们大多会被她的魅力所迷住。自梁朝以来,名士便独爱身材窈窕的女子,钟爱柳腰纤纤,盈盈一握,又爱吟诗诵词,常游遍名山,只为得一两句好诗,好在文人间炫耀才华。
她父亲是五贤县县令,曾是大梁将军,因皇帝无德,辞官归隐,后陈国立,当今皇帝乃是梁国故将,与她父亲有几分交情,便特意请他出仕,只是父亲年岁已达,又抱着一臣不侍二君的想法,拒绝出仕,后经同僚、亲友多次相劝,也是为了儿子前途着想,便同意出仕,陈国与大梁律令相同,父亲在朝廷中没有官职,儿子便不得入仕。
如梦般的场景令陶晶惊愕不已,柳木的床架子,细纱做的帘子,这青绿的颜色是她亲自然就的,就为了这纱帐,弄污了新襦裙,被母亲责罚抄了二十遍《女德》,如今书桌上依然摆着未抄写完的《女德》,这一切都在明示她,她还没有死去!
她记得她已经死去,死在她曾经当作妹妹的人手上,教她认字,在偌大的后宫里保她周全,她却用孩子做诱饵,引她上当,让她在痛苦中死去!
可是她活了过来,并且回到了十二岁,也是这一年,她被州官看中,命画师给她做了画像,送入了皇宫。
母亲推门而入,纤细白皙的手指仿佛能看到里面的血脉,面上满是微笑,发间珠钗好似能放出光来,不过就算珍珠会发光,颜色也比不上母亲分毫。
“你表兄过来辞行,此番去京城不知何时归来,你也该出去看看。”母亲行至榻边微笑的说着。
姨母家的大表兄,她记得他去了京城没多久,便在战事中丧生了,皇帝反了大梁自立为王,为天下讨伐,战事四起,无一时太平。
可男儿入仕途是最光宗耀祖的事情,她阻止不得,更不会有人去听她的。
“京城来的画师想必快到了,午后娘让布庄的人送些新料子,你看着选两匹,做两套新衣裳。”
她脑袋翁然炸开,连着双手也都麻木了。入宫?不,她不要入宫,她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要入宫熬日子,况且前世她因为私逃皇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连父母最后一面也未见到,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陪伴父母,决不会跟他们分离。
行至前厅,表兄正与父亲高谈阔论,一脸春风得意,他穿着新做的衣裳,腰带上镶着几颗翡翠,衣袖上滚着很宽的金边。他转头看她时,光正好打在他前襟上,金光浮动,显示他的衣裳里参杂着上好的金线。
“阿晶来了。”父亲抚着胡须笑道。
男子眼中难掩惊艳,痴痴的看着她,竟忘了招呼她。
“听闻表兄将赴京城,表妹在此恭祝表兄鹏程万里、扶摇直上。”男人看到她大多会露出如此神色,前世也正是这副好颜色害了她。
“借表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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